天朝皇族的子女,上到太子、下到郡主,所有人的婚姻至少表面上都要經過聖人的同意,也就是指婚。
不經聖意的婚姻,都得不到皇族的承認。
萱兒就算是願意跟自己遠離京城,可她骨子裡還是個皇族,不論前世今生。
所以鄭顥總是想盡辦法,讓自己能在官場裡能站得住腳,這也是能光明正大配得上自己心愛女人的基本條件。
“照前世來看,雖說祐世隆終會繼承王位,但我們要把這個擁立之功搶到手,天朝才好以輔助為由,往南詔派兵。
哪怕駐軍五千,佔了天理和氣勢,他們再想發兵天朝就不可能。
從我瞭解的來看,他們對驃國、婆羅門國、女王國,甚至是宿敵吐蕃,都不乏野心,只不過天朝最為富庶而已。
祐世隆有擴張的能力和志向,我們可以誘導他往那幾個方向打,若是他不服管教,我們還可以扶持他的敵對力量,讓他耗死在窩裡。
至於我們......還等回去向聖上或是未來的聖上,討一道聖旨。”
鄭顥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他愛萱兒,當然也會為她考慮,不能不清不楚的在一起,這終究會是她心裡的遺憾。
“那......若是有了聖旨呢?你會怎麼做?”萱兒故意逗他。
“那還用說?立刻娶你為妻,打下南詔,讓他們像安南一樣,成為天朝版圖上的一部分。”
萱兒又驚又喜,什麼扶持祐世隆?這才是她的真正想法。她追問道:“拿下南詔,只靠播州李長風那一萬兵馬?”
“這怎麼可能?我在南詔這幾個月,發現他們表面盛極,可各部並不是很齊心,加上節度、都督為了自己的私慾,與王庭也是貌合神離。
還有,南詔國對待奴隸,比天朝更野蠻。難道從內部破壞,不比強兵壓境更厲害?......
我們是天朝人,南詔人不可能一開始就自動歸屬,所以不管哪條路,祐世隆必須抓在手上。”
萱兒抿嘴笑道:“看來,沙瑪沙依算是引狼入室了。其實在我來之前,我父親......”
“參見世隆王子!”
外面楊懷信大聲說道。內室有窗戶,他在提醒裡面的郎君趕緊迴避。
“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我正想來找你,你就派人來找我了。”世隆一進門就看見萱兒坐在外堂的蒲墊上,他也過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姐姐,世隆準備會都城去,我要你跟我走。”
萱兒笑道:“走得這麼急?一定有原因。你不說,我不跟你走。”
世隆這是有備而來,他必須跟她攤牌,天朝三個月前在邊境寶州等地,將蒙莘將軍的兩萬殘軍打得只剩下兩千逃回境內。
現在天朝軍還在邊境,只要能調動這一萬人馬,必會牽制叔叔和王嵯巔的行動。
外患,是促進內部團結的有效力量,他是名正言順的王太子,外患會讓他更得人心。
所以他不惜開啟國門,放“敵軍”進入南詔。
而要控住得住“敵軍”,非公主莫屬。
這是他和一群大臣商量的結果,也是他今日必須要和李萱兒攤牌的原因。
他的眼圈立即紅了,伸手拉住萱兒垂在地上的帔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道:“姐姐,現在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