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來,站到元身邊來。”
鄭顥走了過去,讓萱兒站在自己身邊。祐胡亥很久沒有見到萱兒了,心裡有些微微激動,這種情緒,竟把他心中的恐懼沖淡了。
鄭顥估計錯了,山上並不是沒有女人來,這種場合怎麼會讓,激勵男人雄性荷爾蒙爆發的女人缺席?
在王上身邊,那些貴族男人身邊,都站著些貴族女人,也許她們並不會覺得殘忍,因為在她們眼裡,等會要從柵欄裡放出來的俘虜奴隸,和一隻羊沒什麼區別。
“王上,等會您要開第一箭,這一箭開好了,您的未來都會戰無不勝。”王嵯巔在一旁道。
親衛將弓箭遞到王上手裡。
阿莫阿薩對著山下搖了搖手中的旗子,山下的軍士立刻跑到了獵場左側的柵欄旁邊。
五百步開外,右側的柵欄門也開啟了。
奴隸們要做的就是拼命的跑,能跑到對面的柵欄裡,就算是活下來了。
當然,今天他們要來回跑上好幾次。
被射死的往往是那些體力差,或是運氣差的奴隸,在南詔貴族的眼裡,這種奴隸被淘汰,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放!”
阿莫阿薩高叫著,手中的旗幟猛的往下一揮。左側柵欄裡“轟”的跑出來了一、兩百號人。
山上欄杆邊站著一排貴族,他們有人手上拿著自己的弓,可都沒有箭。
因為今日場中的箭,全部由王上的親軍管理,現場的人不少,就怕管不住,暗箭傷人。
所以此刻只有王上一個人拉著弓。
他呼吸急促,手也微微發顫,這一箭出去必須射中,否則就是失了王威。
祐胡亥有第一次殺人的恐懼,但更多的是,怕自己運氣比奴隸的還差……
只見李萱兒在旁邊自言自語道:“我也來試試,這種小弓好不好拉。”
她拉空弦,當然不會有人阻攔她。
誰也不信空弦能射死人。
“王上,您比劃那麼久,奴隸都要跑光了。難道負排軍將師傅,沒教會您射箭?”王嵯巔臉上掛著譏諷的笑,繼續說道:
“先王和他的兄弟可都是神箭手,這才能帶領南詔走向強大!”
“嘣!”
李萱兒的空絃聲,打破了尷尬。鄭顥趁機說:
“王上只是經驗不足,王節度何必咄咄逼人,影響王上發揮。”
他話音剛落,王上的箭射了出去。
因為猶豫得太久,他能射到的人已經不多。
被王嵯巔一激,更是心慌意亂,一箭射偏,只射到一個奴隸的手臂上。
於是大家看到王上的箭插在奴隸的手臂上,那奴隸勉強跑了幾步還是倒下了。
絕不會有奴隸故意倒下,只要倒下,今日唯有死亡。
而他們今天只要努力奔跑活下來,就能活得平民的身份。
對他們來說,那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