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顥帶著阿措阿和、吉狄阿木、阿哲、張夔等幾人,向香城郡走去。
守城的軍士盤問了一番,聽說是天朝來收麝香、雪蓮的客商,便讓他們進了城。
當然,少不了阿和塞過去的一袋天朝銅錢。
香城郡毗鄰吐蕃木裡城,與南詔國會川相鄰,本地又出產井鹽,這裡便成了吐蕃、天朝人經常出沒的地方。
從城門開始,道路就連線著香城郡最熱鬧的一條街。
街上的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官鹽被劫這件事的影響,依舊熙熙攘攘。
幾人走到一家藥材鋪裡問了問麝香的價,掌櫃對著鄭顥叫苦連天:
“您是不知道,從吐蕃過來的路經常會被磨些人打劫,能安全到我們鋪子裡的貨,價錢自然會高些。不過,尊貴的客人若是用絲綢、胡椒交易,那價錢還可以談。”
“布帛、綢緞我們都有,不過,除了藥材,我們還想帶點私鹽,不知掌櫃有沒有門路?”鄭顥漫不經心的問。
“私......鹽?”那掌櫃看看門口,小心翼翼的說:“尊貴的客人是第一次來香城郡吧?我們這裡官鹽一千文,私鹽八百文,都得到香城米鋪去買。”
“差別這麼小?這價錢可不值得冒險,得更便宜的。”
那掌櫃擺擺手說:“那就沒有了。”
阿和笑道:“掌櫃的不老實,我不相信沒有便宜貨。不是經常有盜匪搶鹽嗎?他們搶來的鹽難道不要拿出來賣?這種鹽搞不到?”
掌櫃也笑了:“我做生意二十年,還從沒人說我不老實。你們以為盜匪能搶多少?多數的鹽都還在米鋪子裡,不過是從前堂,搬到後屋而已。”
“哦?那我們進城的時候,守軍查得那麼嚴,難道是虛張聲勢?”
“盜匪是有,不過最大的盜匪是監守自盜。要不,守軍會才放那麼幾百人?”
正聊著,張夔已經撿了幾樣品質還不錯的藥材,付了銀子,他們出了藥鋪。
“郎君,還真被您猜中了,官鹽被劫,是劍川節度他們自己演的戲。那我們不是白來一趟?難怪讓我們到劍川城住幾天就打道回府......”阿哲嗤之以鼻道。
“就當出來逛逛唄!”阿和幾個樂呵呵的說。
大家正東張西望,忽然看見兩個軍士將一箇中年漢子的揹簍掀翻,裡面的毛菇、青頭菇、雪茸撒了一地。
“長官,我就是個買山貨的,沒有買賣私鹽......”那漢子急忙蹲下去見地上散落的蘑菇。阿木、阿哲都彎腰去撿滾到腳邊的蘑菇,放回他的揹簍裡。
其中一個軍士眼尖,盯著揹簍邊放著的一件藍色披風,用刀指著說:“那是什麼?”
“那就是一件瓦拉......”中年漢子有些緊張,旁邊一位低著頭的女子,一把將披風抱在懷裡,又低頭縮在中年漢子身後。他指著空空的地上賠笑道:
“您瞧,就一件披風,其他什麼也沒有。”
“沒有?披風呢?拿過來,我們要檢查!”軍士似乎發現了什麼,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鄭顥他們擠了過去,阿哲的手悄悄拽住那女子懷裡抱著的一個袋子,她剛要掙扎,抬頭看到鄭顥微笑的臉,驚訝得嘴都合不攏,立刻鬆開手,讓阿哲將披風下蓋著的袋子拿走了。
他們走進路邊的麵館,還沒坐下,就看見那兩個軍士罵罵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