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顥已是萬事俱備,哪裡還會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阿硯、阿莫阿薩早就帶人布守在城門口,城門洞開,段宗榜明知有詐,也要硬著頭皮往外衝。
不出去是死,萬一衝出去了,還有一線生機。
“段宗榜!你竟敢謀反刺殺王上,我要拿你回去問罪!”阿莫阿薩手一揮,守在東門的兩千守軍將他們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段宗榜輕蔑笑道:“阿莫阿薩,你以為傍上鄭顥叔侄,就能光宗耀祖?將來還不是像條死狗一樣被踩在腳下。”
“我只知道,久贊和坦綽,他們是實實在在為南詔人做事,不像有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賠上南詔與宗主國的關係。”阿莫阿薩並不生氣,不,今日他已經揚眉吐氣。
阿硯見他已如甕中之鱉,也不怕對他多說兩句讓他死了心:
“段宗榜,你今晚突襲久贊府和王宮,多少人親眼目睹,怎容你狡辯?王上被你的人射傷,生死難料,你也不用往弄棟趕了,省得砍頭還要再回來。”
“射傷王上?豎子害我!”
段宗榜一聽,若真如他們所說,王上死不死,自己揹著弒君謀逆之名,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
他咬牙提刀拍馬,向對面的阿硯衝去。
“殺!”
“殺啊!”
很快,包圍圈裡的幾十個人盡數死於馬下。
王宮裡哭聲震天,王上當然是在國師、巫醫的“搶救”之下,還是殯天了。
祐世隆沒有子嗣,連叔伯旁支也被他們自家人殺得乾乾淨淨。王庭大殿之上,群臣忍不住竊竊私語。
鄭顥做為攝政清平官,站在最前面:
“諸位,當務之急是要穩定王庭,旁邊的吐蕃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就算是天朝,也可能會出兵干涉,這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
大臣們面面相覷,這確實是個麻煩,就算吐蕃、天朝不動手,各方節度擁兵自立,南詔國難免重新分裂成幾個小國家,到時,他們去當誰的大臣?
鄭顥見大家都不說話,又道:
“王上雖然已經殯天,可他畢竟是南詔國的王上,安葬祈福儀式,一樣都不能少。只有這樣,才能鎮得住各方勢力,讓我們有時間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確實,現在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國師、慈爽、引爽聽令:你三人即日便要拿出先王出殯之禮儀及用度。”
“兵曹,下令各節度、都督,令其長子各帶二百親衛入都城護國及弔唁,其餘人等,無令不得入都城。”
“戶曹,立刻上溯查詢王上最近的血緣親人,挑選合適的入宮接受考察挑選。”
......
大臣們為了自己還有個容身之所,為了自己今後仍能榮華富貴,此時也只能聽從鄭顥的安排。
再說這不是要查詢王親國戚嗎?
找到了,南詔國不就有主了?
鄭久贊還真是一心為南詔打算的大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