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這輪不到我做主。以後有機會,我可以考慮。”太子猜她要一道賜婚的諭令,這豈不是荒唐?他不能陪她鬧。
“您都沒聽我說完,怎麼知道您不能做主?”
看她噘著嘴的樣子,太子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心裡一軟問道:“那是什麼?你說來聽聽。”
“我去過浙東,一路上幾地官員都接待過我,現在他們回京述職,難道我不該回訪於他們,感謝他們為天朝盡忠,和曾經對我的關照嗎?我想......”
萱兒還沒說完,太子微笑道:“準了。徐商、張毅夫、李商隱、杜慥、鄭袛德,皆賜家宴,宣賜宴旨就由你去吧。”
“得令!”
在太子府晃了一早上,為的就是要這道諭令,萱兒美滋滋的回了公主府。馬車剛停,白芷便掀了簾子道:
“公主您可回來了,楊將軍已經到一會兒了。他說要把信親手交給您......”
“楊將軍?!”
萱兒又驚又喜,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快步往裡走。那一定是楊懷信,他怎麼回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短短百丈,李萱兒愁腸百結,竟急出汗來。
到了正殿門外,木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笑道:“小楊將軍趕路太累,趴在桌上睡著了。這是給您的信,您看還要不要把他叫醒?”
小楊將軍?公主探頭瞄了一眼,果然是楊復光,她暗暗鬆了口氣。
“讓他睡吧,叫廚房做點好吃的,人醒了帶他到書房,我有話問他。”李萱兒接過信就往書房走。
這就是前世陪了她二十年的書房,就算現在還沒有鄭顥留下的痕跡,家居物件已經和那是一模一樣。
這是公主府裡最靠近他的地方。
萱兒卿卿吾愛:
對汝之思念,如瘋長之春草。本以為端午之前必能汝相會,沒想到,吾還是輕敵了。
我們放在播州的探子,攻城那日,並未能與我們裡應外合,攻城失敗。阿賢去檢視了他們接頭的地點,發現沒有放置約定訊號,料想是出事了。
我們多是輕騎, 攻城毫無優勢,糧草未燒,又引起蠻兵警惕,那六丈城牆也就不容易攻破,只得退守。
好在吾令人先行切斷播州蠻兵與南詔的通路,蠻兵只得不斷派人出來突破,這段時間,我們基本就在這條線上消滅一些出城蠻兵。
日前阿硯已經帶人造出了撞車、木幔、車弩和飛雲梯,有了攻城武器,擇時將做二次攻城。
播州陰雨,所有人身上都未曾乾爽過,時間長了,非常消磨意志。
前幾日吾帶人繞城觀察,發現一狗洞,天助我也,播州必破。
萱兒,吾念汝若呼吸,至死方休。
端午不至,七夕當歸。等吾。
夜短夢難成,聚淺別離深。春草埋刀影,驚雷破雲層。獵獵旌旗動,怒火燃邊城。歸心疾如箭,唇香似琲琛。
......哼!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