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賜婚聖旨的李萱兒,恨不能變成衝入雲霄的蒼鷹,一息之間便能飛到他身旁,將這個訊息親口告訴他,任他將自己緊緊摟在懷裡,任滾燙的雙唇恣意融化彼此。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上巳節這天,她親自去給幾位節度使、觀察使賜宴,當然也是春風滿面。
徐商、張毅夫這才知道,跟在鄭巡按身邊的那個俊俏小郎君,居然是萬壽公主。
張老郡君當時就已猜到她是皇女,現在得了印證,心中慶幸自己攔住孫女,沒闖下什麼大禍。
張綰綰低著頭,連正眼都不敢看公主。李萱兒等宦官宣完了旨,上前扶起老郡夫人,笑道:
“萬壽當時不便告知身份,還請老郡夫人見諒。”
“公主折煞老婦,未曾好好款待,已經是我們的罪過。今日還勞公主親自來賜菜,真是榮膺之至。”
老郡夫人拉過張綰綰道:“還不快給萬壽公主賠罪。”
“何罪之有?”李萱兒忙把她拉住,拍拍她手背說:“你阿兄是我朋友,今晚他去公主府做客,讓他把你也帶去。”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
張綰綰真是出乎意料,京城閨女圈她也不是沒有手帕交,可能做公主的座上賓,怎麼說都是件榮耀的事。
萱兒點點頭。她母親向來溫柔嫻靜,自己和霜兒都被教養得外表溫柔。像張綰綰這樣潑辣大膽的,她看著也新鮮,何況張彥希還是他們要好的朋友。
愛屋及烏。
最後一家,是自己未來的舅姑,這是李萱兒今日才有的感覺。看到鄭袛徳要以君臣之禮相見,李萱兒臉紅心跳,趕緊扶起他。
鄭袛徳執意不肯,堅持道:“三郎回京遭變故,若不是公主殿下,只怕他凶多吉少。這個禮,是臣謝您救我兒一命。四郎,你也過來替你阿兄給公主叩個頭,謝殿下救命之恩。”
萱兒忙道:“本就是那道士好大喜功、子虛烏有,我並沒有出什麼力。更何況……”
她的臉上一陣燥熱,看父親的意思,應該不會再在大殿上宣旨,鄭顥與她的生辰八字是合過的,只會讓禮部,把他們姐妹倆的婚事一起辦了。
那……她要不要說?
她想了想,說到:“三年前我父皇曾想替鄭三郎指婚,可因種種,那道聖旨到昨日才下。不日便有禮官來府上宣旨……所以我們也不是外人……如今三郎不在京中,有什麼事需要我出面,儘管讓四郎來府中知會,吾必不辭。”
鄭袛徳夫婦對試了一眼,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鄭奕就差沒拍手叫好了,阿兄愛慕公主已經不能遮掩,這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當然為阿兄高興。
回到公主府剛坐下來,郭淮便匆匆走進來:“啟稟公主,剛才聽說播州來了軍報,小人去打聽,並沒有夾帶咱們府上的信件。”
“昨日楊復光才來過,怎麼今日又有軍報?問清楚了嗎?是不是播州?”萱兒有些吃驚。
郭淮點點頭,不問清楚他哪裡敢來報?
“已問清了,確是播州八百里加急。只是……內容小人打聽不到,恐怕要等張左郎或者於侍郎來,方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