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冰場裡響起了冰刀摩擦冰面的聲音。
嚴澤喘著粗氣急滑在冰上,旋轉、跳躍,迴圈往復。他彷彿慪著氣,想要把自己的力氣全部用盡。
沒有蘇曉的世界裡他似乎又恢復了一個人,耳邊少了他活力四射的聒噪,一下子顯得無比孤寂冷清。
訓練自然索然無味,但是暢快淋漓的跳躍,卻能足夠麻痺他失落的內心。
普魯科走了進來,身邊跟著陳晉,嚴澤抬頭欲言又止,他想問蘇曉還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可是他最終什麼也沒問,低頭繼續自己的訓練。
普魯科碧眼幽暗,他知道嚴澤想問什麼,這幾天嚴澤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蘇曉還好嗎?他以後還能上冰嗎?他什麼時候回來?
而普魯科卻不知道怎麼回覆他,自己的愛徒受傷自己也無比心痛,尤其是蘇曉才十九歲,正是上冰最好的年紀,還是非常優秀也非常有潛質的花滑運動員。
那天蘇曉的母親悲痛的咆哮和責罵讓晉魯科自責不已,她甚至還聲嘶力竭的發誓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讓蘇曉上冰。
普魯科雖然有萬般不捨,但在一個傷心欲絕的母親面前,看著躺在擔架上沒有知覺的蘇曉,他開不了挽留的口。
一個星期過去了,沒有等到蘇曉的電話,而他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連他的傷情普魯科都是透過旁人得知,具體傷得怎麼樣他也只知道個大概。
這次他清楚的預感到蘇曉應該不會在回到來了....
“.....叫你不許跳四周,不許跳四周你聽不懂嗎?跟你說了多少遍你為什麼不聽?你耳朵聾了!”
遠處的陳晉正在練習跳躍四周,一直的摔倒加上普魯科憤怒的咆哮引起了嚴澤的注意,普魯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暴躁了,氣急敗壞的數落一番後,扔下摔在冰上惶恐不安的男孩,自己竟然就那樣走了!
嚴澤不禁有些失神,他翻然覺醒蘇曉的受傷看來普魯科也不好受,畢竟培養了好幾年的運動員,眼看就要有所成就,沒想到最終到頭來卻落了個空!
陳晉滿頭大汗的從地上緩緩爬起,彷彿在跟自己較著勁,堅毅的眼神看著自己跳躍的前方,一次次躍起,又一次次摔倒....無數次跳躍後,最終躺在冰上大喘著氣。
嚴澤見他一身狼狽,滿頭大汗,神色卻異常堅定,那架勢好像今天不把這個四周學會決不罷休!
他皺眉道:“教練不是不要你跳四周嗎?為什麼你非要跟他對著幹!”
陳晉滑動了下喉結,一時無語,過了半響才緩緩道:“我們這次世青賽上的冠軍得主就是因為跳了一個四周才贏的我,我必須學會,否則我拿什麼跟他爭冠軍!”
陳晉的眯縫眼和肉肉臉顯得滿臉稚氣,語氣和行動倒是無比的成熟和懂事,懂事得讓嚴澤有些隱隱心疼。這讓他想起自己十四歲的時候,當時的教練就逼迫他一定要跳個四周,說只有那樣才能讓笨拙的他有機會一鳴驚人引人注目。
只是當時因為嚴澤無論如何也沒法辦到,所以就那樣被他徹底的放棄和冷落。而當時也沒有一個別的教練願意接收嚴澤,他就那樣無助的過了散養的一年,直到普魯科如神明般從天而降,願意帶著他這個笨拙的苗子訓練。
只有十五歲的嚴澤努力的訓練想要跳個四周給他邀功,感激他的接納,結果被他發現後嚴厲的批評了一頓,說不許跳四周,那樣會影響發育,還會影響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