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貓賊裝扮真漂亮!’
‘是嗎?你的裝扮又是誰?’
‘布魯斯韋恩,古怪的億萬富翁!’
螢幕上的男女在昏暗的舞池裡摟住搖戈的同時,兩人的緩慢對話讓嚴澤的眼皮徹底不給面子的合上了。
蘇曉盯著自己腿上的平板電腦上正在播放的蝙蝠俠影片,思襯道:“嘶....你說他這個時候性感嗎?...不,我覺得只能說是有種魅力。”想了想又道:“我想普魯科其實想讓我找到的應該就是這種魅力,只是魅力卻要用姿態來表現,就演變成了誘惑!你說呢?”
蘇曉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嚴澤,這才發現嚴澤歪倒在身後的沙發上睡著了。他仰起纖細的脖子,呼吸沉重,顯然這樣的姿勢睡得不太舒服。
“嘖,你太誇張了吧!”蘇曉吃驚的看了他半響。 晚上是嚴澤自告奮勇的說要陪蘇曉看電影的,說跟蘇曉一起尋找電影裡面的精髓。可這才剛看了個開頭,嚴澤就已經睡得四仰八叉!
片刻後他嘆了口氣,自己調整了下坐姿,把電腦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在把嚴澤的頭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肩上,併攏了攏兩人身上的毯子。
其實這幾天因為準備比賽的原因,大家的體力都有些透支,訓練的密度早已讓每個人的身體疲憊不堪,一鬆懈下來就會感到格外的睏乏。
電腦裡的電影還在播放,節奏緩慢,平平緩緩,這種所謂的大片必須要有充足的精力投入去看,否則下一個鏡頭就有可能會讓你看得一頭霧水。
一部電影看下來,他渾濁的大腦根本沒看懂這個以前看了好幾遍的電影究竟在講些什麼?他側頭蹭了蹭縈繞耳旁輕柔的呼吸,他終於明白所謂的誘惑是什麼了,有些人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一個呼吸,卻是他最為致命的誘惑。
冰場裡播放著《蝙蝠俠》的主題曲,隨著黑人歌手Seal如絲綢般的嗓音,今天的蘇曉化身為哥譚市的黑暗騎士,彷彿黑暗裡召喚光明的蝙蝠燈,用一縷暖光打破了罪惡的安詳,用他那深謀遠慮的智慧,在淤泥裡扮演獅子,潛行在罪惡之源,將犯罪分子推入深淵。
音樂是用絃樂打底,運用多層和聲,打造了大氣磅礴的基調。同時一個吉他的左聲道若有若無,配合一個管絃樂的右聲道徐徐跟隨,表達出立意悠遠的歌曲意境。蘇曉用他嫻熟的技術和暢流的舞步,漂亮的完成了七個高難度的跳躍動作,張揚氣勢的肢體動作生動有力的表現了蝙蝠俠懲奸除惡的精彩片段,和貓女曖昧的那一段更是讓他的表演上了一個臺階,彷彿肆虐的野馬有了鉗制,銳利的舞蹈加上一絲柔美,變得浪漫而魅惑。
“咦,奇怪,他好像變了,他今天跟昨天的狀態明顯不一樣!”
心思細膩的莎蓮娜抱著手臂看著遠處的蘇曉,輕聲發出了疑問。
普魯科忙著鼓掌,伸出兩個大拇指興奮的大聲喊道;“od,od,蘇曉非常好!就憑你今天的表演一定能拿冠軍,一定能!”
蘇曉滿頭大汗的過來,他淡笑著抬眼瞥了一眼同樣滿臉喜悅跟著鼓掌的嚴澤,“高興什麼,一會兒到你了,要是敢失手看我怎麼收拾你。”
嚴澤興奮道:“哇!你今天太厲害了,就像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電影!”
“你今天的變化可真大!是回去看電影的結果嗎?”普魯科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背。
“哦,是啊,你是不是該感謝我昨天陪你看了一晚上的電影?”
“切!你還好意思說,昨天電影一開始你就睡得像頭豬,睡著的口水還流了我一臉!”
嚴澤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尷尬道:“..呵呵...不..會吧..”
“請問他為什麼睡著了會流口水到你的臉上啊?”
莎蓮娜側頭似笑非笑的問話,讓蘇曉心裡一驚,慌亂的怒道:“...我怎麼知道啊,我後來也睡著了。”
瞬間他又變成了那個沖天炮,彷彿剛才冰上魅惑柔情的某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嚴澤的《天鵝》響起,他愉快的滑下冰場,這裡的每個人他都非常熟悉,普魯科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莎蓮娜微笑連連,而蘇曉像個炮筒似的氣呼呼的趴在擋板上看著自己。
以前他看見蘇曉那囂張的臭臉會萬分厭惡,而此時嚴澤嘴角甜笑,不知為何,越是看見蘇曉像個小孩一樣的生氣,自己心裡卻越是得意。
蘇曉避開莎蓮娜那彷彿能透視一切的眼睛,特意站在了擋板的外圍,他神色飄忽,不敢盯住在冰上光芒四射的嚴澤。他知道此時自己的眼神是脆弱的,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別人窺探到自己隱秘的心事。
嚴澤還是那麼的優秀,妖精般的柔美在男子花樣滑裡極其少見,高難度的銜接跳躍也能讓他的舞蹈毫無破綻,挑逗性的連續步更是惑人心神....
蘇曉眼底幽暗,片刻後悄然離開了冰場。
嚴澤剛下冰就聽見莎蓮娜長吁了一口氣,轉身誇張的歡呼著跟普魯科握手:“噢,天哪!恭喜你,兩個徒弟都是天才,看來不久的將來,你將大名遠揚了....”
“同喜同喜!他們不是我一個人的徒弟,你也將大名在外。”普魯科激動的大手久久的握住莎蓮娜的小手,看那樣子他不太想放開。
嚴澤看著緊緊握在一起的四隻手,搖了搖頭,四處看了看,蘇曉走了?他心裡奇怪,這個蘇曉今天好像是有些反常,....難道是因為自己昨天睡著的時候流了口水在他的臉上?可是睡著的自己是怎麼辦到的?想想是有些不忍直視,…不過他也太小氣了吧!
大獎賽是分六個賽區,分別是美國站、加拿大站、芬蘭、日本站、俄羅斯站和法國站,總決賽的地方還暫定。
而蘇曉比賽的美國站最先開始,第二天一早他就起程了,可是讓嚴澤懊惱不已的是,他竟然沒有跟自己打聲招呼就走了,是因為還在生氣嗎?嚴澤想到自己比賽時站在擋板外為自己打氣的蘇曉,忽然有些莫名的心慌。
幾天後嚴澤的加拿大站也要開始了,而這個時候他還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間裡坐在電腦前等著看轉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