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的比賽氣氛悄然緊張起來,而普魯科就更加緊張了,因為嚴澤不是種子選手,所以要從預選賽開始,普魯科非常擔心這個狀態不穩的徒弟會在冰上失手。
其實失誤一兩個跳躍動作也能憑藉藝術表現力增分,可如果每個旋轉技術都失誤,那藝術表演方便自然也就一敗塗地!
以嚴澤之前每次比賽的表現來看,普魯科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兩年來嚴澤最後的幾場比賽,幾乎沒有哪一場是完整的。
而嚴澤在來比賽的路上也在強迫自己不要緊張,心想其實沒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國內賽嗎?
可真正到了賽場時,看見人潮湧動的觀眾和記者,熟悉的自卑感來襲,他開始控制不住的緊張起來。
伴隨著一陣小小的喧鬧,嚴澤剛進入賽場就引起了一小波關注,幾名選手稀稀落落的各自做著賽前熱身,見嚴澤的到來立刻引起了興趣,圍著興奮的討論!
“哎,你們快看那個‘自摔能手’也來了....”
“哇!他可真勇敢,我上次在冰上運動大會時見到他,天哪!他那時摔得是真狠,從頭摔到尾.....”
“哈哈哈哈......你這話說得,怎麼像是在表演喜劇!”
“嘖嘖嘖!他還是國家運動員呢,怎麼國家級的也能這麼差勁啊....”
嚴澤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了頓,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垂下的眼睫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他低頭攏了攏罩在頭上的衣帽,恍若未聞的默默緊跟著前面普魯科的步伐。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普魯科的碧色眼睛狠戾的掃射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洶湧的氣勢嚇得大家各自散開。
這時一個興奮的笑聲遠遠傳來,“哈哈,嚴澤,本來我還有些擔心,看見了你我終於踏實了!”
見嚴澤冷冷的看著自己,他呸呸一笑,走近來居高臨下的捏了捏嚴澤的臉:“反正只要有你在啊,我就不會被我老爹罵,嘿嘿....因為我再怎麼差勁都會有你墊底!”
嬉皮笑臉的男孩穿著嘻哈風格的服飾,桀驁不羈的藍色刺頭和一邊的十字架耳墜讓嚴澤一眼看到的感覺就是——酷炸天!雖然話語不怎麼好聽,但臉上呸呸的燦爛笑容明顯沒有惡意。
嚴澤每次參加比賽時都會看到他的身影,作為家裡開了滑冰俱樂部的李威比賽也就是抱著玩兒的態度,和嚴澤的壓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卻是嚴澤在比賽時唯一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夥伴。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話嗎?”
嚴澤冷冷的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選擇遠離人群,繞過他獨自跑到另一邊去熱身。
李威不顧普魯科殺人的眼色,厚著臉皮勾起嚴澤的脖子,嬉笑道:“怎麼了,你為什麼每次都這麼緊張啊!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習慣習慣就好了,你這都多少回了.....”
怎麼這語氣讓嚴澤聯想到了不健康的畫面?他用手肘狠狠的頂了一下掛在他身後的李威,“關你屁事!”
李威誇張的嗷嗷大喊:“哎呀,你謀殺親夫啊!下手也忒狠了.....”
嚴澤沒好氣的喊道:“滾蛋!”
“哎呀,別生氣了,一會兒我帶你去飆車怎麼樣?嗯,散散心嘛,你看你一天到晚繃著個臉,放鬆放鬆對明天的比賽也有好處。”
“算了,我還想在多活幾年呢!就因為你上次帶我去高空彈跳,害得我現在連坐電梯都有陰影!”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low了,坐電梯都害怕,怪不得你每次上冰都摔跤.....”
“靠.....你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老爸來了,快滾吧!”
李威看了看遠處他那身兼教練的老爸威嚴的朝他一瞪,立馬放低聲音,神秘的笑道:“一會兒等著我,我排在你後面兩位,我們去個好地方,絕對讓你玩得超爽!”
嚴澤眯起眼睛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想這個壞蛋又想要怎麼捉弄自己?想到他某次帶自己去鬼屋和高空彈跳的震撼經歷,那場面簡直不忍直視,被刺激到全身發軟,出來以後顫抖到需要他攙扶和揹著才能離開。那是他除了上冰失誤以外最為恥辱的畫面,他今生都不想在有那樣丟臉的經歷。
“一會兒不要緊張,你就把它當成跟蘇曉競技就行了,你那次和蘇曉的比賽就非常完美,只要你能保持那樣的水準,你一定能晉級!”普魯科見嚴澤目前狀態鬆懈,機不可失的開導他。
而嚴澤神遊邊際的意識一恢復到現實,就被緊張的氣氛所環繞,嚴澤立刻抬頭看著遠處熱身的選手,並預估了一下自己獲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