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馬聰前腳走,神秘的“第二殺人者”後腳就進了周凝雪的房間,而且周凝雪剛好醒過來了,不然兇手不會把匕首插進已經死了的人的心臟上。說不定,他還跟那個兇手擦肩而過了呢!他那時以為自己掐死了周凝雪,魂不守舍的,根本記不起遇見過什麼人,或者有沒有遇過人,那個節骨眼上,就算碰見鬼,他都不會在意的。
馬聰朝魏池伸出大拇指,“你的推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過,他心裡在嘲笑他,他真是一個很容易被表現矇騙的傢伙,這是探案人員最忌諱的,為不能說話的死者找到真兇,可不能只憑案發現場的表象就下結論,說不定那些表象是兇手偽造的現場,來迷惑警察的。他恨不能告訴魏池,這個被搶劫的現場其實是他偽造的,從而壓壓他囂張的氣焰。他心裡是這麼想,他當然不能告訴他真相,那是自己找死。
陳耀自始沒有說一句話,認真地勘察著案發現場。
馬聰問陳耀,“你是什麼時候接到報案的?”
陳耀道:“早上五點多。”
馬聰是晚上八點多掐暈周凝雪的,依他對屍體的觀察,周凝雪應該是凌晨左右被人殺死的,這意味著,這個兇手是他走了一段時間,才來的。當然也可能是他離開不久,兇手就來找周凝雪了,那時她也剛好醒過來,那個兇手跟周凝雪認識,他們談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因為某種原因,一時語言不和,才殺死了她。
周凝雪時常都一個人住在這個別墅,那麼誰發現她屍體報案的呢?便問道:“誰報案的呢?”他差點說,周凝雪大多數時候都一個人住在這個別墅,誰發現她的屍體報案的?說不定這個報案的人,就是兇手呢!
陳耀說:“是死者的丈夫,他說他本來在公司加班,晚上十點多接到她用別墅裡座機打給他的電話,說身體不舒服,希望他抽點時間來看看她,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她的丈夫忙完公司的事,已經快天亮了,想著告訴她,下次來看她,不想打她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打別墅裡的電話,沒有人接。他擔心她有事,便不顧一夜未眼,開車來到別墅,才發現周凝雪已經被殺害了。”
馬聰頓時明白,兇手是十點以後來找周凝雪的,如果是熟人作案,兇手和周凝雪事先是沒有約的,不然她不會給她丈夫打電話,希望他來看看她。
如果馬聰推測周凝雪死亡時間沒有錯的話,兇手是凌晨左右殺死她的,這可能意味著,兇手跟周凝雪有過長時間的交流,才殺死她的,進門就殺死她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周凝雪雖然衣服不整,但好像不是反抗兇手才那樣的,似乎是跟那人親熱時,那兇手趁她不注意,用刀捅破了她的心臟。這樣看來,情殺的可能性比較大。可是,周凝雪臨死前好像又沒有跟人有性行為。
馬聰強迫自己從思量中回過神來,免得他的同事發現他的不尋常,便故作驚訝問陳耀,“難道這個女人的丈夫平時不跟她在一起住嗎?”
陳耀道:“好像丈夫時常忙於工作,一個星期都回不到一次家。丈夫是吳家財團的唯一繼承人,為了不讓父輩打下的財富江山敗在他手裡,所以不顧家庭,才那麼拼命工作。真是一個有出息的富二代!”
馬聰恨不能告訴他,事實才不是那樣的,是吳家的唯一的繼承人,那方面不行,才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否則,他肯定會像其它有錢人一樣,會花費大把的時間和金錢,揮霍在男女那點事上,鬧出讓老婆招架不住的各種緋聞。
馬聰假裝感嘆道:“真是奇怪的夫妻,竟然長時間不住在一起!”
陳耀道:“更奇怪的是這個別墅裡好像沒有男人的東西,這意味著周凝雪的丈夫,並不長期住在這裡。”
馬聰知道原因,一個男人那方面不行,每天跟一個女人住一起,誰都會難受。這棟別墅可能只不過是吳家給周凝雪的補償,讓她做吳家的兒媳婦,幫著掩飾吳家獨生子那方面的缺陷,如果別人問起,怎麼結婚那麼久,都沒有孩子。吳家會說女方有問題,要不了孩子。同時,他們吳家沒有拋棄不能生育的媳婦,會讓大家對吳家多加讚揚,說他們通情達理,心胸寬廣。
馬聰擠出一絲怪笑,說道:“真是奇怪的夫妻,就算平時工作再忙,晚上也應該住在一起。”
陳耀道:“夫妻之間的事,男女之間的事,一向都那麼複雜,誰知道其中有什麼隱情呢!”
馬聰望著周凝雪的屍體發著呆,沒有答陳耀的話。
陳耀沒有注意到馬聰神情的不自在,繼續尋找兇手留下的可能證據。他看了看窗子,窗子從裡面關著的,窗子上沒有看到腳印什麼的,顯然兇手不是從窗子上進來的。他再去看了看門,門也是完好無損的,沒有被撬損的痕跡。
陳耀從周凝雪的丈夫那裡得知,他進周凝雪的臥室時,門是開著的,這意味著,兇手是周凝雪認識的,可能是她給兇手開的門,他大大方方地進門的。從凌亂不堪的現場和丟失的財物來看,難道那人殺周凝雪是為了財物,而且是熟人作案。陳耀這樣想著,卻又覺得很多地方不對勁兒。
周凝雪的丈夫承受不了妻子的慘死,沒敢在案發現場多呆,坐在外面等著警察的勘查,然後給他一個結果。陳耀勘查完現場後,他會跟周凝雪的丈夫好好聊聊的,畢竟他是周凝雪最親近的人,會了解她。
雖然魏池上躥下跳的,馬聰看不出他能找出受害人被殺的重要證據,不禁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受到了馬聰對他的鄙薄,便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看你魂不守舍的?難道你沒見過人被殺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