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二樓左側第一個房間就是。”
林靜篤猶豫地接過鑰匙,本打算再問一些關於尼采的幽靈的問題,還沒想出頭緒,管家就一聲不吭地走開了。
林靜篤不知所措地進了別墅,空曠、冷寂,還充滿神秘,甚至有些可怖。
她疑慮重重地上了二樓。左側第一個門上貼著一張張牙舞爪的怪獸畫報,猙獰嚇人。她止步不前,盯望著畫報思索著……
尼采的幽靈看起來那麼陽光,儘管雙眼常含憂鬱,但不至於喜歡用這種瘮人的東西作為裝飾品。
倏忽間,她感覺身後有人,猛地回頭看時,除了幾扇貼著同樣畫報的門外,什麼也沒有。四周寂靜的像地窖,冷森森的,讓她有一種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的衝動。
一陣風吹來,把她面前的門吹開了。
不是需要鑰匙才能開啟的嗎?怎麼一陣風就吹開了呢?風又是從那裡來的呢,而且就那麼一股,像人的手把門推開了。
林靜篤竭力不去聯想太多,否則她會迷失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找不到她逃離的出路。
她小心翼翼地步入房間,一眼瞥見她送給他的那個布驢子,被他隨意扔在角落裡。驢子的頭耷拉著,似一個活人,很不高興呆在角落裡生悶氣。
她打量整個房間,寬大的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似豆腐塊。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像衣櫥、桌子和檯燈這樣的必備傢俱,擺放恰到好處。床頭櫃上放了一盒安全套,上面貼了一張字條,歪斜地寫著“禮物”兩個字。
林靜篤失望地拿起盒裝安全套,不禁埋怨他送她這樣不值一提的禮物,還有那麼點不盡人情。
有一刻,她的視線落到漏眼椅子上,上面放了法國音樂大師德彪西的鋼琴曲碟片,上面貼著安全套上那樣的“禮物”標籤。
尼采的幽靈說過,她只能拿走其中一件禮物,她一下就確定該拿那個了。儘管她不懂法文,但她認識封面上的音樂大師——德彪西。
她知道,她在跟尼采的幽靈做遊戲。這個遊戲一直都是他在操控著,她拿其中任何一件禮物,遊戲就會不一樣。但她會尊重這個荒誕的遊戲規則,只拿其中一件。
她本想多在房間裡看看,但覺得那樣不夠禮貌,更重要的是她害怕,感覺周圍陰森森的,好象有鬼魂出沒。這只是她的錯覺,偌大的房子沒有一點聲音,確實令人想入非非。因此,她把碟片塞到手提包,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屋子裡幽眇、安靜,像一個龐大的死水井。
她思索著尼采的幽靈為什麼要跟她做這樣一個遊戲?之前他可從未提及過……她想的入神時,差點踩空樓梯踏級,重重地摔倒。
她嚇的夠戧,好象有人推了她一把,回頭看卻沒有半個人影……她逃命般出了別墅。
她站在別墅前,不敢向裡張望,好象殺氣騰騰。她的心在狂跳,萬萬沒想到,如此豪華奢靡的別墅會給人那樣邪惡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她知道尼采的幽靈是一個連環殺人犯,從而產生了錯覺。既然她知道他是連環殺人犯,為什麼還不果斷地離開他?或者報警,僅僅因為她愛他,她希望上天來安排他們的結局。
她剛要轉身要離去時,管家神出鬼沒地站到她面前,嚇得她身子一縮。
管家和藹地問:“禮物拿到了嗎?”
林靜篤竭力冷靜地答道:“你告訴你主子,我拿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