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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野地情人謀殺案:第七章 戰慄(2)

“警察仔細檢查了屍體,斷定是他人謀殺。……他們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死在大校書房裡,不由肯定是大校的情人,還謀殺了她。這跟克拉諾太太的想法不謀而合。因此……克拉諾大校成了最大嫌疑人,被警察帶走了。

“過後,克拉諾太太經過深思熟慮,覺得這事有蹊蹺。她瞭解她的丈夫,並不是她在氣頭上想象的那樣,他在外面有了的情人,還帶回家謀害了她,這樣想象實在對他沒有好處。她不得不親自找到警察,替她丈夫申冤。克拉諾太太和警察到處尋找證據,才為大校洗清了罪名。

“精明的警察在郊區河邊的一棵核桃樹下找到了藍寶石項鍊,跟死者的耳釘和戒指是配套的。還有捅破女人喉嚨的兇器,是直徑3到4厘米的圓形鐵器——警察在草叢裡找到的。克拉諾大校也一再向警察保證,他從來不知道郊外的那條河,最後警察相信了他,放了他,竭盡全力尋找真正的兇手……”

突然,尼采的幽靈停頓不語,望了一眼神情專注的林靜篤,她的雙眼比宇宙還要神秘。因此,他情不自禁起身吻了一下她的臉龐。

林靜篤一直保持盤腿坐著的姿勢,問道:“凱莉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她的屍體在大校的書房裡呢?”

尼采的幽靈傷感道:“這又要回到貝蒂愛上風月女子的那段時光。他看見他平生第一次愛上的女人被殺了後,死亡的陰影一直未從他心靈上消失,自始籠罩著他,讓他不能自拔。”

林靜篤道:“我理解,誰遇上這事,心靈上都會留下陰影。”宛如山茶花的眸子眼波流轉,最後固定在他的臉上。他雙眼裡隱隱有一抹憂鬱,彷彿心底正承受著不快。

“‘女人常幽怨,良辰惟兩段,一是上床時,二是赴黃泉。’希臘詩人帕拉達斯這樣描述女人,”尼采的幽靈說道,“他的話簡直一針見血!女人跟男人上床,然後死亡,像藝術一樣深奧。這是女人活著比男人偉大的原因。”

林靜篤皺眉道:“聽起來令人震悚——”

尼采的幽靈微微笑了一下,意味深長道:“但貝蒂把那首詩當名言一樣銘記,然後拿來對付女人。這首簡短的詩,讓他從死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跟女人上床,然後讓女人赴黃泉,對他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林靜篤覺得貝蒂的思想真是不可思議,令人費解,不禁做了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怪臉,並聳了聳肩,說道:“貝蒂的想法很奇怪,不可理解,還有些毛骨悚然。”

尼采的幽靈道:“不是貝蒂不可理解,這兩個時辰就是女人的良景。”

林靜篤訝異道:“你的想法跟貝蒂一樣嗎?”

尼采的幽靈望了她一眼,避開她的話題說道:“貝蒂認為女人血淋淋地死去很美,像黑暗中的怒放玫瑰,神秘的令人遐想,觸控它時,它會毫不反抗,任由人擺佈。——更重要的是,要讓一個女人不只是男人生命中的過客,不再被別的男人擁有,讓她死掉也許是最好的選擇。貝蒂從死去的風月身上得到啟發,要想自己心愛的人不再屬於別人,他願意拋棄罪惡,殺了他用心愛過的女人,這樣至少讓他知道她魂歸那裡了!

“凱莉是一個不走運的女人,愛上了一個心靈被扭曲的男人——貝蒂。她父母都是大名鼎鼎的石油生意人,她在大學攻讀美術專業,擅長油彩畫,曾在國際上獲過獎。但貝蒂並不被她的才華所吸引。他愛她是一個尤物,堪比他愛上的風月女子,只是凱莉有良家女子的內斂。

“凱莉愛貝蒂簡直不能自拔,不僅把身子獻給他作禮物,平時還會送他一些別的東西,比如畫、圍巾和怪異的鞋子。

“一天,凱莉約貝蒂到郊外河邊約會。黃昏時,那裡非常幽靜,了無人跡。他們可以在那肆無地狂歡,像兩條相愛的狗,忘我地在草叢裡打著滾。那次,凱莉又送貝蒂禮物了,是一副中國畫,畫面是一群鴨,但是她臨幕的。她臨幕技術嫻熟,惟妙唯肖。

“貝蒂拿著畫都看呆了……在冰雪覆蓋的淤泥中,鴨群自由悠閒,但它們血液是熱的。長時間盯望,讓貝蒂渾身就像鴨的熱血那樣沸騰起來,具有不可抗拒的生命力——那奇特的灼熱的鴨血,如同移接的火種一樣,點燃了貝蒂身上的血液。他野蠻地把凱莉撲倒在地,嚴嚴實實地把她壓在身下,讓她毫無反抗力……”

突然,尼采的幽靈像故事中的貝蒂一樣,粗野地把林靜篤撲倒在地,她毫無防範,似乎被人擊中要害,惡毒、奇妙的力量把她摧毀了,只好任由他操空她。頓時,周圍似乎被一種魔圈所籠罩,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圍在了圈外,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如兩條生死相愛的動物,纏綿嘶咬,毫無保留地在草地上翻滾……

終於,林靜篤疲憊地把他推開,有氣無力地躺在草地上,頭髮凌亂,衣服不整。

林靜篤坐起來,整理好上衣,一片被風吹來的花瓣正好落到她秀髮上,尼采的幽靈看見了,伸手拿起來,庸懶地嗅了嗅,然後拈碎。

尼采的幽靈站起身來,失神地說道:“我該回去了,我們後天再見面吧。”並替林靜篤拉上裙角,蓋住裸露在外的大腿。

林靜篤道:“我很累,我想聽你繼續講故事。我急切地想知道貝蒂究竟怎樣殺了凱莉?”

“我更累,需要好好休息。”那是一張驚駭的臉,迷茫難辨。忽然變化的情緒,讓尼采的幽靈變得毫無表情,所以,他的話聽起來有些生硬。

不等林靜篤答話,他已經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