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篤說:“最近,我心情不是太好,殺人這種慘事,最好少聽,會增添我內心的愁悶。”
尼采的幽靈說:“明天這個時候,我到這裡來等你。我希望你聽我的殺人故事,不,是我朋友的殺人故事。全世界的人我只想轉述給你聽。”
林靜篤猶豫了一下,問:“為什麼只想轉述給我聽呢?。”
“你像山間的小鹿一樣迷人可愛,我想用奇妙的故事搏得你的歡心。”尼采的幽靈道,並直勾勾地望著她。
“你好怪!——怎麼會想著用殺人故事搏得我的歡心呢!” 林靜篤閃動眸子道。
“要用花嗎?那太老套了!”尼采的幽靈自通道,“——我朋友的故事會把你引入到另外一個世界。”
林靜篤起身朝前走了幾步,說道:“如果我明天改變主意的話,這個時間我會到這來找你。”
尼采的幽靈虔誠道:“——我希望在這沒有汙染的山林裡再見到你!”
“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林靜篤說完,轉身離去。
“我有預感,我們明天還會見面。”尼采的幽靈對著她背影道。
林靜篤小跑起來,沒有答他的話。
林靜篤簡直像一朵新開的蘋果花,新嫩、迷人。黑黑的飄逸長髮像美人魚的尾巴,令人遐想。還有一雙黑色的大眼睛,眸子閃爍有光。長佻身材似童話裡描述的仙女,令人勾魂攝魄。想到這,尼采的幽止不住心情激盪,一股溫和的火焰在他面板下燃燒。他庸懶地靠著榛子樹,無止境地想入非非。
林靜篤狂奔到家,渾身大汗淋漓,稍稍歇息,進浴室沖涼。
她不喜歡熱水,蓮蓬頭裡的冷水打在她嫩滑的肌膚上,沖走了疲憊和髒物,只剩下舒適。
她關了水,把馨香的沐浴露擦到身上,白色泡沫使她的身子若隱若現,似蘭花若染,潔白、無暇。
她失神半晌,又開啟水龍頭。
她佇立在水簾下,一動不動,雙眼緊閉,沉醉於縹緲的思緒中……久久地,久久地,她都沒有動彈一下。
原來,她腦海裡全是尼采的幽靈的影子——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尼采的幽靈是一個漂亮的小夥子,雙眼有神,神情真摯,容光煥發,年輕氣盛。單是他的長相就有那麼大的魅力,讓她整個人,整個靈魂,連同她的思想,統統都要被他吞噬了。
此時,愛情的種種微妙,慾念的種種放肆,從她心靈深處升騰起來。她知道,她一眼看上了那個外國小夥子——尼采的幽靈。他形體美好,相貌完美,加上他們在那麼美麗的山野偶遇,具有童話色彩。
她承認,尼采的幽靈像一個獨一無二的王子,讓人膜拜。她骨子裡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仙女,是的,應該是的。不然,他不會用殺人故事吸引她明天還去跟他見面。如果明天見了面的話,就會有後天,大後天,還可能會一輩子跟他見面。
她預感到,他們再次見面,肯定會發生點什麼。
倏忽間,她心魂根蒂裡埋伏著的那種官能的羞恥——一種古老的身體恐懼——像火一樣毀燒起來了,並燒掉了她內心的其它煩心事,只剩下尼采的幽靈的美。
美——是天才的一種形式,實際上就屬於天才,因為美不需要任何解釋。她希望藉助那從天而降的美,治療她心靈上的創傷。她相信,美還是一劑良藥,至少現在,尼采的幽靈的微笑,消融了她心底的愁悶!
忽然,她感覺有些冷了,不得不關上水,用浴巾擦乾身子,穿上浴袍,出了浴室。
浴袍是粉色的,把她白皙的面板襯托的額外動人。 她一向注重自己的穿著,無論是外出的穿著,還是傢俱的服飾,都屬於有檔次,品味非常。
她站到穿衣鏡前,作欣賞狀,凝視鏡中自己的模樣,還算滿意……臉上面板嫩白,毫無瑕疵。眼睛、鼻子和嘴巴稱得上性感。她索性脫掉浴袍,轉著身子,看自己的胴體。上天很優待她——她也應該感謝上天,給了她一個迷人的身體,還有出眾的容貌。
曾有畫家出高價,希望她做他的人體模特,她拒絕了。原因是那樣做毫無意義,她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儘管畫家開價闊綽,可錢是她不想要的。
她想要什麼呢?
她當然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上天的傑作。因此,她希望這份傑作像琴一樣,能夠彈奏出美妙的愛情之聲。
美妙的愛情——多麼可笑的奢望。她那麼愛馬卓,身心都奉獻給他了,他還是悄無聲息地走了,而且還是為了別的女人。想到這,她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穿上浴袍來到客廳。
她歪坐在長形沙發上,思緒著,該怎樣度過這一天?她到這來是放鬆的,尋找寧靜的快樂,絲毫不要讓過去的傷心事影響到她的心情。
這時,手機響了。
吳藻發簡訊向她道歉,那天晚上不應該冒犯她,還說了一大堆在林靜篤看來是廢話的話。林靜篤沒有回應他。吳藻是她這輩子不想交際的人,那怕跟他多說一句話。
她皺了皺眉頭,剛放下手機,她媽媽打來了電話,需要她的一個保證。林靜篤誓言旦旦地跟她保證,休整一個月後就會重新面對生活。她媽媽猶豫一陣,說了一些令林靜篤費解的話。她媽媽說她有些累了,有些撐不住了。林靜篤以為她媽媽一個人過得太累,需要找一個伴兒。她奉勸他媽媽找一個她覺得不窩囊的男人跟她過。她媽媽認為這是女兒不應該關心的事,於是掛了電話。
林靜篤剛放下手機,收神考慮接下來一個月怎麼度過時,她的閨密陳憂子又打來了電話,要她陪她去醫院,同時,她還想跟她談談。
此時,她內心慌亂,骨子你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但聽閨蜜的語氣,好像遇上什麼麻煩了,還是隱忍著,跟她把話題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