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道:“原因聽起來駭人聽聞。不過……秦紫光為什麼要突然消失呢?既然你說她愛張智,為了全部佔有張智,才殺掉自己的母親,但張智說,自從她母親一去世,她就對張智冷漠了,這點說不通!”
周楊道:“就在秦紫光劃破她媽媽手腕的那一刻,也就是看著她媽媽身體血液漸漸流乾之時,秦紫光才恍然大悟,她闖了大禍,這個大禍是因為她愛張智引起的,不由瞬間對張智的愛崩塌了,內心對他充滿了恨,所以才對張智突然那樣冷漠。”
羅菲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可能也有道理。秦紫光因為對張智一時的意亂情迷,才想著要下他們的愛情結晶孩子,回去告訴了秦蕙,秦蕙肯定不答應,不想給自己招上了殺身之禍。你說秦紫光對張智的迷戀,是因為她媽媽秦蕙的死亡瓦解的……這點我相信,我陰差陽錯地從一個記者那裡知道,秦紫光現在改名換姓,活躍在深圳,並跟那個記者有過半年的戀情,最後也是突然就消失了。她跟那個記者交往時,記者並沒有看出她生過孩子……可能像你說的,他媽媽的死,讓她清醒了,她並不是多愛張智。秦紫光消失時,應該把孩子處理掉了,可能最後並沒有生下那孩子……”
周楊道:“你說張智委託你在尋找秦紫光,這說明他還奢望著秦紫光生下了他的孩子。”
羅菲道:“是的……這是張智眼下最大的奢望。”
周楊道:“關於秦紫光殺母一事,總結一點,就是死亡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情感。”
羅菲陷入了沉思,周楊警官的說法,也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提示,那個神秘女人可能就是秦紫光。秦紫光可能認為,是張智勾引了她,不僅傷害了她媽媽的心,還讓她鬼迷心竅地殺害了她的媽媽。她可能知道張智過去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要處心積慮地找出張智的什麼把柄,達到報復他的目的。
周楊望著羅菲冷峻的神情道:“你在想什麼呢?”
羅菲道:“可能秦紫光真是弒母的大逆不道者。張智和秦紫光合起夥來殺害秦蕙,完全可以排除,不然張智不會那樣苦苦尋找秦紫光,以為她還愛著他,並生下了他的孩子。張智單獨殺了秦蕙也不可能,那樣的話,秦紫光不會無故消失。秦紫光無故消失,肯定是在逃避什麼,而且可能跟殺害了秦蕙有關!”
周楊道:“張智是秦蕙母子悲劇的D火索,雖然法律制裁不了他,但他真是不應該兩母女都勾引。人雖然是有感情的動物,但也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感情。”
“愛情自古就是悲劇的製造者,”羅菲道,“周警官,你特意來找我,就是告訴我這些?”
周楊道:“主要是問你有沒有秦紫光的訊息?”
羅菲道:“照你這樣說,我不是在幫痴情的張智尋找戀人,是在追兇?想想真是有點可怖!”
周楊道:“秦紫光是不是真兇,還得找到她再下結論,現在只是我的推想。只有找到她,才能證明我的推想是否正確。”
羅菲道:“我可以肯定的是秦紫光就生活在這個城市,說不定就離張智不遠。”
周楊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菲道:“等我找到秦紫光,我會第一個通知周警官的。”
周楊道:“我會時刻等著你的訊息。我這次來深圳,要幾天才會回東源。”
羅菲道:“你要留下來專門打探秦紫光的訊息嗎?”
周楊道:“我不能專等你的訊息,我自己也要行動。”
羅菲道:“你有秦紫光的行蹤了嗎?”
周楊道:“暫時沒有,我想試試看,能不能透過我的一些方法找到她。”
羅菲道:“但願你的方法有用!”
周楊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件案子我們領導的意思是我不要太執著,秦蕙自殺已經成了定論,如果我一定要找出什麼兇手,證明秦蕙不是自殺,是他殺的,我就是沒事給自己找事。”
羅菲道:“可不是嘛!你不辭辛勞地大老遠地從東源跑來深圳,辛苦地尋找快兩年不露面的人。不過,我很佩服你這種精神,警察該有的精神,不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人身的壞人。”
周楊道:“我的徒弟也覺得我這樣做,特別傻,又撈不了什麼好處!”
羅菲道:“人有時候做事,不是為了撈好處才去做的,可以是為了信仰,為了安心,為了喜好!”
周楊道:“若一定要為我這樣執著地做事找一個理由的話,我覺得是我骨子裡對事情本身的疑惑,我是為了解惑,我才這樣堅持下來,一定要把秦蕙自殺的事查個水落石出。”
3
張智跟羅菲在酒廊不可思議地對話後,心情沒有一刻是平靜的,五內俱焚都不為過。
張智之前他生活的不平靜,只是找不到秦紫光母子。不想眼下突然冒出一個神秘女人,委託羅菲在暗地調查他,毋容置疑,他家中的神秘闖入者,給她妻子打匿名電話,詢問他妻子出車禍癱瘓的事,跟蹤她的白衣女人,都跟那個神秘女人有關。
那個神秘女人會是誰呢?
張智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認識的那個女人,要這般調查自己,苦心積慮地證實螞蟻山吳家孩子是他親生的不說,竟然還覺得於碩的死跟他有關,他的作品《樹葉上的時光》也是於碩寫的。
關鍵是那個神秘女人竟然在他東源書房地磚裡找到了於碩的書稿,是她早知道就藏在那裡的?還是運氣好意外找到的呢?
神秘女人應該不是早知道在書房地磚裡,不然她不會在深圳的租房也去找了一遍。
神秘女人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她怎麼知道於碩的書稿在他手裡?還藏在書房裡呢?難怪兩次闖進他的房間,都只是翻了書房。
張智站在落地窗前,思慮著,雙手拳頭緊攥,右手狠狠地砸在玻璃牆上,手背差點破皮了,一道瘮人的烏痕,不過他麻木的都感覺不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