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倩不自在地避開羅菲的視線,好像她撒了彌天大謊,被人揭穿似的,面色通紅。羅菲覺得她的不自在,不是因為她不經她允許撫摸了她的傷疤,而是那個傷疤有她的苦衷,害怕他的精明識破了。
羅菲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經心道:“髮夾戳的很厲害,傷疤那裡的肉當時應該掉了吧?我從傷疤感受到那裡有小‘坑窪’。”
厲倩撇嘴道:“說的真是恐怖,還‘坑窪’呢!我的脖子又不是地,被人挖了一個坑。”
羅菲看女人脖子上沒有痣,不禁有些掃興,不過會不會是厲倩看到了他登在報紙上的那篇文章,他在尋找一個脖子上有痣,並在墓地出現過的女人,為此她把那顆痣取掉了,掩飾她不是那個女人。他明顯感覺到傷疤不是髮夾戳了一下那麼簡單。
羅菲轉移話題問道:“你會開車?”
厲倩點了點頭。
這時,服務員送咖啡和點心給他們了。
厲倩動作優雅地給咖啡里加了一勺子糖,啜飲了一口,說道:“我們倆第一次喝咖啡,由於不曾相識,都沒有共同話題,你不覺得很無聊嗎?要不喝完這杯咖啡,我們走吧!也算是達成你的願望,跟你有一面之緣長相相同的女人喝了咖啡。”
羅菲道:“我會開啟話匣子的,讓你有話可說。”
厲倩用勺子攪拌著咖啡,說道:“哦……說說看,看我們能不能邊喝咖啡,邊把話題說下去。”
羅菲道:“你為什麼突然取消了靜香美術館的畫展了?”
厲倩道:“我不想告訴你理由,就有千萬個理由可說,比如我會說我身體不舒服,也可以說那天有個人我必須去見,才取消了畫展……”
羅菲道:“總之……你不願意告訴我真正的理由。”
厲倩道:“告不告訴你不重要。”
羅菲道:“當然重要,我饒有興趣地去看你的畫展,卻取消了,我很掃興奮。”
厲倩道:“你是偵探,你只會對探案感興趣。”
羅菲道:“我對你的畫也感興趣。特別是表現那幅同性戀的畫,看來你很關心同性戀群體。”
厲倩道:“人活著總的關心一點什麼。一幅畫更是要體現點什麼,我畫畫只是表達了對同性戀看法;有的畫家會畫屍體,體現死亡,或者血。這都是藝術,所以你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羅菲道:“我不是要大驚小怪,我是說你畫的好。”
厲倩道:“你對同性戀有偏見?”
羅菲道:“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是接受同性戀的存在的。”
厲倩有些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
……
他們出了咖啡館,厲倩上了一輛計程車,臨走時,她告訴羅菲,他們再也不要見面了,跟他聊天枯燥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