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探決定回撥電話過去,不想對方已經關機,莫非剛才他冤枉她了,可能是她的手機突然沒有電關機了,她才沒有把卞玄死亡的事情問下去。想必她的手機有電了,會重新打電話回來問吧!
高警探打算聯絡別人,問問卞玄的情況,不想手機的電話薄中除了呂紫妍的電話號碼外,就沒有別人的電話號碼了。
莫非卞玄的手機是剛買的?還沒有來得及把舊手機上的電話號碼轉存過來?
高警探把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了看,L牌手機不是嶄新的,只能算是七成新,是用過一段時間的。除非是卞玄買的二手手機,剛剛使用,暫時只存了最親密的人呂紫妍的電話,不然的話,手機裡的電話薄裡面——只存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很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由此看來,呂紫妍是卞玄非常重要的人,聯絡上她是迫在眉睫的事。
3
高警探跟呂紫妍聯絡上,是卞玄死亡兩天之後。
高警探跟呂紫妍說上話,劈頭蓋臉地責問她,為什麼兩天都不開機,真是把人著急死了。
呂紫妍說她沒有開機,是因為她去夏威夷的郊外度假了,手機沒有帶在身邊。
高警探很是好奇她為什麼出去度假不把方便跟人聯絡的手機帶在身邊?這很是讓人不可理解。同時,那樣也不便於擔心她的親人聯絡她。
呂紫妍的解釋是,她逃離城市的喧囂,到寧靜的郊外靜心去的,不帶手機理所當然,她不想任何人那個時候打擾她,包括她的父母……不帶手機這件事,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高警探不想聽她這麼矯情地解釋太多。不過……真是可笑,難道郊外就沒有聒噪的聲音了?
高警探因為一直不能打通呂紫妍的電話,從而聯絡上認識卞玄的人,瞭解他的情況,心上直冒火,不想卞玄親近的人呂紫妍一直關機,僅僅是因為去郊外尋求內心的寧靜。如果心本身不平靜,去那裡也不會覺得安寧。他本想告訴她這個道理,但這不是他們要討論的範疇,直接告訴了她卞玄被人殺害的噩耗。
……
一陣好像空氣凝固的安靜。
呂紫妍先是痛苦地沉默,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她悲痛欲絕的哭泣聲,好似地球馬上就要爆炸了……
高警探讓她節哀,問她是否是卞玄的太太?希望她儘快到中國領取他的屍體。
……
呂紫妍沒有立馬回答他,對著電話大概哭了一分半鐘,才哽咽地說她不是卞玄的太太,他們只是戀人關係,眼下在同居。
高警探問她屍體誰領取?
呂紫妍說她會馬上來中國,領取卞玄的屍體。卞玄的父母已經離世,沒有兄弟姐妹,有一些親戚在國內,但不常來往。所以領取他的屍體的人,非她莫屬。雖然他們沒有結婚,但她是卞玄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高警探說從卞玄手機上只存她一個人的電話號碼看得出來,他確實把她當作唯一的親人。
安靜。
……
呂紫妍停頓了半晌才說,她要先掛電話了,卞玄突然出現意外死亡了,她得好好冷靜一下,讓自己清醒一些,計劃一下接下來該要做的事,讓高警探把他警局所在的地址發手機簡訊給她,她明天就會到上海,當面跟他再談。
高警探本來要在電話中跟她好好談談的,想著她明天要到中國來,還是當面談會比較好。所以結束通話了電話,能夠聯絡上最瞭解卞玄的呂紫妍,高警探不禁鬆了一口氣。但馬上又陷入了緊張的沉思中,法醫的驗屍報告還沒有出來,處理卞玄屍體的的警察,在卞玄身上沒有發現跟兇手有關的可疑物證,不過眼尖的一個警察看到卞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裡有粉色的膏狀物,經過檢測,粉色的膏狀物是女人的口紅。這個不經意的發現,讓原本身處充滿疑團漩渦中的高警探,有了新的大膽推想。
假象當時卞玄被人殺害的情景:塗抹著粉色口紅的女人趁他不注意,把利刀插進他胸前的那一剎那,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兇手,不想剛好抓到兇手的嘴唇上,指甲裡便留下了女人塗抹在嘴唇上的粉色口紅。
可是……嗯……如果情況是這樣的,除了指甲裡有口紅外,指頭肚上應該也有口紅的,但是隻有指甲上有,這樣說來,口紅留下的就有點蹊蹺了。因為,卞玄的指甲比較短——指甲幾乎是貼著肉剛剛修剪過,猛地抓到兇手塗抹著粉色口紅的嘴唇,很容易把口紅沾到指頭肚上。如果指甲很長的話,指甲碰觸嘴唇的動作很輕微,指頭沾不到口紅還說的過去。這樣就只有一種解釋:卞玄曾自己用很短的指甲小心翼翼去沾過女人嘴唇上的口紅,那樣才有可能沾到短的指甲上,不會輕易沾到指頭肚上,這樣說的通的話,探案經驗豐富加上想象力過人的高警探腦海裡蹦出了另外一個讓人背脊發涼的情景:近距離跟卞玄交談的女人,嘴唇上塗抹著粉色口紅,嘴唇上沾到一個小小的異物,卞玄看到了,用順手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非常小心地不破壞口紅的情況下,用指甲輕輕摳下女人唇上微小的異物,就在他忘我完成那個需要靜心的動作的時候,女人摸出早準備好的利刀,決絕地捅向了他的胸口,由於正中心臟,卞玄都沒有來得及掙扎、反抗,就倒在了草地上,隨著兇手把刀抽出來,身上的血液迅速流光斷氣了!
這樣說來,兇手就是跟卞玄在櫻風堂料理店出現過的女人!
櫻風堂料理店的大多服務員說,女人塗抹的是粉色口紅,卞玄指甲裡的口紅也是粉色的,是不是就此證明了兩點:跟卞玄去櫻風堂的女人塗抹的是粉色口紅,殺死卞玄的人也是塗抹的粉色口紅,就此可以得出結論:殺掉卞玄的兇手就是跟他去櫻風堂料理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