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菲道:“你怎麼知道膠囊組織懲罰不聽話的成員,是一刀劃破人的脖子?”
羅菲道:“韓國女人被殺和項圓芬被殺的方式,和失蹤情況一模一樣。所以蔣梅娜委託我的時候,我立刻聯想到了毒蟲命案。膠囊組織用這種方式殺人,然後讓屍體消失不見估計有無數起了。只是,韓國女人和項圓芬被殺時,恰巧被人看到了,暴露了他們殺人的方式,所以我聯想到項圓芬被謀殺應該是膠囊組織的人乾的。那個韓國警探本想我參與調查膠囊組織,他說組織的頭領可能是中國人,當時我拒絕了,那段時間我感覺有點累,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蔣梅娜目睹的殺人事件,陰差陽錯跟韓國死女人的死法一樣,消失的模式也相同,讓我感覺這是神靈在召喚我,讓我參與這個案子,把正常人變成毒蟲的壞胚子揪出來……膠囊組織的頭領行蹤詭秘,找到他是一種挑戰,這種挑戰吊起了我的胃口。”
顧雲菲道:“難怪你一口答應蔣梅娜的委託……”
羅菲道:“如果蔣梅娜委託我的案子不是跟販毒有牽扯,我不會參與其中。否則,我只會覺得項圓芬被謀殺,是簡單的情殺而已,稍微有點腦子的警察會處理好的。”
顧雲菲思量了一下,說道:“蔣梅娜說的雀斑男生的死亡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因為一塊手絹被謀殺了?”
羅菲道:“雀斑男生是被人用石頭殘忍地砸破腦袋死掉的,只有毒蟲這樣冷血的人才乾的出來。他們吸毒販毒,本來就輕視生命,所以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狠心活生生地把人砸死,這樣說來,雀斑男生的死,想必也與毒蟲有關。”
顧雲菲道:“雀斑男生為什麼不是被腦囊組織的人用利刀劃破脖子殺掉?”
羅菲道:“我的推想是,劃破脖子殺人,應該是膠囊組織內部懲罰不聽話的成員的一種特別方式,具有神聖性。我之前推想,雀斑男生的死亡,是謀殺項圓芬的兇手為了殺人滅口。兇手誤會了他是到項圓芬謀殺現場去過——並揀走了手絹的人。雀斑男生被砸死,說明雀斑男生不是膠囊組織內部的人。”
顧雲菲遺憾道:“只能說明雀斑男生是一個不走運的傢伙。”
羅菲道:“如果我們確認雀斑男生不吸毒,不販毒的話,那麼他被殺實在是冤枉,僅僅只是拿了有著一面之緣的蔣梅娜的手絹。當然,這只是在蔣梅娜具有傾向性地提供的資訊中推測出來,真相鬼知道是怎樣的。”
顧雲菲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裝扮成女人出去幹什麼了?”
羅菲道:“做站街女,想勾搭一個毒蟲,瞭解他們的毒品貨源從那裡得到,從什麼樣的藥頭手中拿貨。毒蟲的生活軸心是毒品和性。他們對給他們提供性服務的女人,很多時候都毫無保留。他們認為淪落為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跟他們陷入毒癮是一樣的,都是放棄了自己人生的可憐蟲,同病相憐,誰也不會嫌棄誰,自然什麼話都會告訴對方,吸毒的事會毫不保留地向對方坦白。”
顧雲菲道:“警察對提供性服務的人群盯得很緊,你不怕警察把你抓走?”
羅菲道:“我想在窄巷站幾個小時,不會走運到警察把我抓住。再說,天氣這麼熱,警察肯定覺得空調下比烏煙瘴氣的窄巷要舒服的多。”
顧雲菲道:“就算你勾搭上毒蟲,毒蟲接觸的藥頭,都是小魚小蝦,不一定順藤就能找到毒梟。”
羅菲道:“我要找的是膠囊組織的藥頭,我跟你說了,膠囊組織的頭領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管理成員簡單,他不會跟太多人接觸,不會層層利用很多人。把毒品送到毒蟲手裡會是他直接領導的藥頭。如果想辦法找到膠囊組織的藥頭,就很容易找到膠囊組織的頭領了。關鍵是,膠囊組織的頭領,看到手下的藥頭稍微有暴露,或者背叛,就會馬上讓他們死不見屍,這就是膠囊組織的頭領不容易被警察逮到的重要原因,所以他領導的藥頭跟他一樣會保護自己,找到他們沒有那麼容易。“
羅菲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膠囊組織的頭領拋棄棄子的方式,可能就是我猜想的那樣,劃破他們的脖子,然後把他們屍體丟棄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顧雲菲抿了抿嘴,停頓了一下,說道:“這樣說來,項圓芬是膠囊組織的人囉!”
羅菲道:“聯絡韓國女人和項圓芬被殺的方式……劃破脖子然後毀屍滅跡是膠囊組織特別殺人方式的話,項圓芬想必跟膠囊組織脫不了干係。”
顧雲菲道:“你這樣費盡周折地裝扮成女人出去晃盪,有收穫嗎?”
羅菲道:“我跟酒店的人瞭解,這裡角頭街的酒吧,酒店和KTV繁多,聚集的毒蟲也是最多的。我知道吸毒人的模樣,我專門勾搭看起來是毒蟲的傢伙,引他們到沒有人的地方,他們要對我動手動腳,我會向他們說明我是警察,裝扮成女人,為的是抓捕販毒的人,同時也讓毒蟲看不到我的真面目,最終識破我是假警察。他們告訴我誰把毒品賣給他們,我就不抓他們進局子。他們很害怕被警察抓走,所以坦白了,是一個春夏秋冬都會穿軍綠色中山裝的人——把毒品賣給他們的,從來都是現金交易,自然就不能從銀行那裡查到他們的資訊。穿中山裝的藥頭都是不定時出現在街頭上,毒蟲的毒癮發作了,若找不到穿中山裝的藥頭,只能在街上亂竄,希望遇到穿中山裝的人,遇不到,就只能強烈忍受著毒癮的折磨。最近不知是不是警察管的嚴,能提供毒品的,只有這個穿中山裝的藥頭。這是我得到一點微不足道的資訊。”
顧雲菲道:“聽起來,這是中山裝組織幫派的人在販賣毒品,不是膠囊幫派的藥頭。”
羅菲道:“難道一定要人家穿一身膠囊狀的衣服,才是膠囊組織幫派的麼?”
顧雲菲道:“那穿中山裝的是什麼幫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