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不能看見,也不能聽見,只能這樣感受,車子走到了什麼樣的路上了。到達目的地的最後這一段路,顛簸的簡直可以讓懷孕的女人流產。
袁九斤被他們拉下車,他明顯感覺屁股是麻的,幸好他身子骨還算結實,不然他可能就此散架了。
他依然被蒙著眼,在綁架他的人的引領下,走進了一個像地窖陰冷潮溼的地方,時常在海上工作的船長,對水非常敏感。他踏進了有著充分水汽的空間裡,並散發著土腥味和黴味。先是走了一段像地下通道的長路,然後進了一扇門,不等他回神過來,被他們按到坐在一把冰冷的鐵製椅子上。
唔……他頓時想象到一個情景,那就是他像犯人一樣,被人帶進了審訊室,坐到給犯人安排的椅子上,馬上要接受審判長的審訊了。
有人取走了袁九斤耳朵上的耳塞,但他還是聽不到一點聲音。
安靜。
死一般地安靜。
“癮君子船長,你好啊!”
有著破風箱嗓音的男人,冷不丁發出這樣的聲音——說的是英文,讓緊張等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的袁九斤心臟一顫。雖然男人的嗓音難聽,但音色中飽含凌厲——簡直要刺穿他的鼓膜。
聽得出破風箱男人是一個狠角色。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想到了破風箱。袁九斤看不到他是誰,所以就叫他破風箱男人。
袁九斤吞了吞口水,用英文問道:“你是誰?”
“我要讓你知道我是誰,我就不會多此一舉地矇住你的雙眼。”
破風箱男人耐著性子回答。
袁九斤道:“你這樣興師動眾地把我綁架來,有什麼事?”
破風箱男人咳了一濃痰吐到地上——袁九斤聽見了痰落地的聲音,由此可以推斷,他所處的位置,地板是硬的,不像他坐著的地方是鬆軟的泥土。
破風箱男人道:“你若想要保主船長的職位,不被人舉報——你是一個吸毒的傢伙。就把從中國境內帶來的那袋東西給我,你要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補充一下,就是你在海關差點因為那袋東西,被那裡的工作人員逮住,最後被人解圍……我說到這個份上,你應該明白我要什麼東西了!”
&na的囉嗦,直接說要那袋他幫人帶的狗屎毒品就好了,費口舌說這麼多。
袁九斤在心上暗罵。
袁九斤在猶豫怎麼回答破風箱男人時,他又說話了:“你一直從中國帶貨給加拿大這邊的主顧,你這次也要把貨給那個主顧。那個主顧已經被我幹掉了。所以,你這次帶的貨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給我,因為接下來,我會成為你新接貨的主顧。”
袁九斤霎時明白了,加拿大這邊的販毒組織在搶中國送到這邊來的貨源。
破風箱男人又補充道:“我跟你帶貨的組織頭領商量好了,只要我能夠幹掉一直接你們貨的主顧,以後你帶的貨就都是我們的了!你每次帶貨入境加拿大,我會安排人在適當的時候親自找你接貨。”
袁九斤緩緩道:“你們頭領之間商量好,我沒有問題,我只賺辛勞費。再說,我從來也不知道我幫著帶貨的頭領是誰。”
“我昨天才幹掉你帶貨的舊主顧,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那邊的頭領,但我知道你這次帶的貨非同小可,所以我一直讓人在海關等你,”破風箱男人說:“把東西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