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菲吞嚥了一口口水,“你的設想真是夠大膽的……首先實施催眠術的人技術得多高超,才能暗中把一個人催眠;其次,郯蓉不一定是很容易被催眠那種的人。我的意思是,催眠術成功,得滿足兩個條件:施術者技術高超,受術者非常容易被催眠。”
羅菲道:“可你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催眠技術高超的人,也有容易被催眠的人,但這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我們需要確定的是,郯蓉是不是被人催眠了!”
顧雲菲眉頭緊蹙道:“天吶……如果郯蓉真被人催眠了,就意味著她身後有一個技術高超的催眠者,容易被催眠的郯蓉被他擺佈著。”
羅菲道:“可能這才是我們需要弄明白的關鍵之處,那個技術高超的催眠者是誰?為什麼要催眠郯蓉?說不定有著令人髮指的陰謀呢!因為郯蓉身邊發生了好幾起看似純粹是意外的死亡,可能實際情況不是表面這樣的。不過,我的陰謀之說,得在催眠設想成立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顧雲菲道:“郯蓉讓你調查現實死亡與她的夢有什麼關係,想必癥結就在催眠上。”
羅菲有些激動地說道:“郯蓉說有人類看不見的物種控制了她的思維,想必這個不明物種就是有著高超催眠技術的傢伙。”
顧雲菲瞳孔放大,神情緊張道:“如果郯蓉真是被一個催眠技術高超的傢伙控制了思維,我要為她捏一把汗了,那個傢伙接下來會不會對郯蓉做出別的古怪事呢?”
羅菲默然……
羅菲調查雪鴞案時,被人囚禁在暗室,差點喪命,顧雲菲救出他後,修整了近兩個月,他才恢復之前的體力和精力,並幫警界的朋友張藝福警官奔波弄清了一件關於倒賣明朝瓷器的跨國詐騙案,自此之後的半年,一直沒有遇上起勁的案子——讓他有心情去調查,一直閒暇在家中。由於他喜歡獨立思考,平時幾乎不呼朋喚友舉行什麼派對,也不參加別人鬧熱的組織活動,自從他做了偵探後,世事喧鬧,人間俗事,都跟他無關,不禁很多朋友跟他疏遠了。他在家中實在悶的慌,會到近郊靜靜地釣魚,這是他新發展的愛好,除此之外,唯有離奇的案子才能挑動他的心扉,使他熱血沸騰……
郯蓉找上門來,說了她的困惑,不……應該說是奇事,他所謂的奇事,到不是郯蓉做的怪夢,是他事後分析,郯蓉可能被一個催眠技術高超的人催眠了,施術者的目的,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不禁覺得應該接受郯蓉的委託,打發無聊的時間——人拼命陷入自己的興趣之中,不就是不要被無聊所困擾嗎?
再者,還沒有過人委託他調查夢中的事,現在有機會嘗試這樣新鮮的調查,他到是還挺樂意呢!想必有史以來,沒有那個偵探接過這樣虛浮的案子——調查現實和夢有著怎樣的關聯。所以他決定投入其中,看似縹緲的案情,其中可能隱藏著彌天陰謀。催眠的推想,讓他堅信郯蓉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又再者,之前一位訪客離開桃花山莊留下的八卦雜誌《CRAZY》,一篇題目為《基督山伯爵與死亡》的短文吸引了他——僅僅是《基督山伯爵》這個聞名的書名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才看了這篇短文,剛看完,文中的主角郯蓉就找上門來了,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巧合。就算為了這離奇的巧合,他也要追根究底。
“天意已定,如此巧合……這個案子我接了,”羅菲拍腿道,“而且……我們馬上計劃著手調查。”
“你所謂的巧合是指什麼?天意又是什麼?”
顧雲菲調皮地眨巴著眼睛,怪聲怪氣地問道。
“我看文章的時候,文中主人公突然降臨到我身邊,難道不是天意、巧合嗎?我們這樣見面,簡直就是奇緣。”
羅菲之前因為枯燥乏味而面色灰暗,現在變得容光煥發。
顧雲菲一字一頓道:“天意不可違……是吧?”
羅菲“嗯”了一聲!
顧雲菲道:“郯蓉說她住在她姑姑家,我們應該先到她姑姑家瞭解情況,那幾起死亡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郯蓉的情況,那麼相貌出眾的女子,怎麼會淪落到精神出問題。”
羅菲搖了搖頭,說道:“郯蓉寫的文章有提到她的家鄉是廣東南奧,我們應該先去她的出生地看看。”
顧雲菲豎立右手食指,搖晃著說道:“NO,NO……說不定文章中介紹的地址,跟她的署名一樣,是假的。”
羅菲道:“但有南奧這個地方。”
顧雲菲道:“地名可以是真的,但那裡不一定有她那麼一個人,我的意思是她真實的家鄉不一定在那裡。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她姑姑家瞭解情況,紙片上留有具體的地址,方便我們找人。郯蓉家是否真發生過好幾起死亡事件,想必驚動過當地的警察,我先拜託我曾經的同事,利用他們官方便利,先去問問南奧那邊的警察,郯蓉家經歷了什麼變故,讓我們去她家鄉前有一個大致的瞭解,如果能從郯蓉姑姑那裡都瞭解了,就什麼都省事了。”
羅菲點了點頭……贊同她的建議。
郯蓉的姑姑叫張年代,小吃店的店名叫年代屋,地處湖北省武漢市H區。
顧雲菲說好久沒有出遠門了,正想出去走走,那就出省,去湖北的武漢市吧!現在是春季,正是那個地方最美的時候。她常年生活在沒有四季變化的沿海城市深圳,大部分時間都是炎熱的天氣,去四季分明的中部城市感受春天爛漫,對顧雲菲來說算是最近的一個願望,而且還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出門遠行……
郯蓉拜訪桃花山莊後的第三天,羅菲和顧雲菲搭乘和諧號去了武漢。到站後,他們出站後乘坐計程車,直奔郯蓉姑姑的小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