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慧娟果斷道:“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男人,到我這裡什麼都沒有說,就讓我幫他占卜愛情和事業,我的意思是,他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所以不能提供你想要的資訊。”
牛慧娟的謊言,不禁讓伍金財的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他和死亡男子的緊張見面,那簡直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場面。她對警察描述她見過男人,竟然分毫沒有提起他們的不愉快,簡直像一個資深的小說家,把他們的見面巧妙地輕描淡寫的簡直可以忽略,
張警官說:“照你這麼說,死者被人殺之前,應該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才找你給他占卜?他說除了占卜事業和愛情外,還有要你幫他占卜別的方面的事嗎?”
牛慧娟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她的演技很到位,分毫沒有讓警察注意到她在撒謊。
張警官失望地喃喃道:“死者只是你這裡單純的客戶,自然就不會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太多……”
牛慧娟順勢道:“所以很抱歉,警官,我不能幫到你們,提供那個死者更多的線索。”
張警官從藍色塑膠獨凳子上站起身來,說道:“感謝你的支援和配合!”並伸手要跟牛慧娟握手。
牛慧娟不情願地伸出手,敷衍地跟他握了一下手,說道:“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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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瘦一胖的警察出門後,伍金財還警覺地去門前張望了一下,不見了他們的蹤影,他才有些興奮地折轉回身來,坐到客椅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放在扶手上,說道:“我以為你毫不害怕警察,不想你真見了他們,你還是跟他們撒謊了。說實話,你的演技的精湛的有些讓我驚訝,一本正經地跟警察說謊的時候,鎮定自若的讓我折服。”
“我有跟他們撒謊嗎?”
牛慧娟漫不經心的反問,讓伍金財一時語塞,她冷冰冰的否認,像尖利的冰錐一樣,刺進他的胸膛,這個女人跟警察說謊,並不是要站到他這一邊,答應跟他做交易。她僵硬的語氣向他表明,她不會跟警察說真話,跟他也不會做交易。
“難道你忘記了,你見到花襯衫男人時,雙眼充滿了驚恐,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第二次到你這來的時候,看到花襯衫男人不友好地抓住你的下巴,這還不是衝擊我的地方,在此之前,他扯破了你胸前上的衣服,你們一定是因為某種不合,彼此撕扯了起來,他扯壞了你的衣服。你們之間一定有著不想讓世界上第三個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你們見到我,希望我趕快消失。我說這麼多,總結一點,那個男人一定是抓住了你的什麼把柄,你必須殺他滅口。”
牛慧娟瞥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樣編造,你覺得誰會相信呢?你又沒有把當時的場面錄播下來。沒有證據,誰都不會相信你的話,如果你說多了,我還會告你誹謗,冤枉好人,給我亂扣帽子——嫌疑人的帽子,你揪住我不放,不就是想告訴警察,我是殺人的嫌疑人嗎?”
牛慧娟具有威脅性的話語,讓伍金財一時不知道怎樣反擊,因為他說任何一句話,都會在這個強勢的女人面前——變得蒼白無力。她的架勢完成是不會被他牽著鼻子任他擺佈的——那怕他有她的把柄。他微弱的氣場從一開始就被她強勁的氣勢淹沒了,他除了默默不言地離開,做其它任何什麼,都不能幫他挽回局面。他怎麼努力,都會敗倒在這個天生心計滿腹的女人面前,偶爾有那麼一下,伍金財打心底這樣沮喪地暗想。牛慧娟面對警察說謊的時候,神色自若的表情,讓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人,就算危機關頭,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她都能沉靜不慌,有這樣心態的人,心上鑄造的銅牆鐵壁,誰也不能輕易闖進……
像牛慧娟這樣穩健的人真是太可怕了,不過伍金財相信,紅襯衫男人被殺,跟牛慧娟沒有直接的關係,也會有間接的關係,不然牛慧娟是不會在警察面前撒謊的,而且,跟他還不承認她和花襯衫男人見面的真實情景。
“你和花襯衫男人顯然是有著糾葛的見面,為此你給我留下了你心中有鬼的印象,有這一點就夠了,再者你的種種怪異行為,不得不讓我給你扣上嫌疑人的帽子。”伍金財鼓起勇氣,在言語上,跟這個女人這樣較量著,他說這樣具有分量的話,他覺得很爽快,一時壓制了她囂張氣焰。
伍金財清楚地看見她聽到他這樣說後,臉都綠了,這是他和她正面交鋒時,近乎打擊性地對她的反擊。
不過,這不是言語上的勝利,是他在描述一個事實,牛慧娟在警察和他面前的態度,明擺著說明她是有鬼的,不然的話,她不會在警察面前一本正經地撒謊。她明知道他看到了花襯衫男人對她的態度和行為,她卻死不承認,這是她堵住他嘴的賴皮行為。
牛慧娟賭氣地說道:“就算你去跟警察說,他們也不會信的。”
伍金財道:“我說過了,你的行為讓我知道你心中有鬼,這就夠了,我會想辦法揪出你心中暗藏的鬼的,我才不會去摻和警察的調查呢!”
伍金財嚴肅地脫口說出這樣的言辭,讓牛慧娟骨子裡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不禁朝眼前這個有些猥瑣懦弱的男人,投去意外的目光,好像在說,你是那根蔥,憑什麼跟她那樣說話,“哼……我不相信你還有抓鬼的本事。”
——這是赤裸裸地不把他這個有著做偵探夢想的人放在眼裡!
伍金財好像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打擊,心上一陣痙攣。
牛慧娟淡淡地說道:“你不會把我的事告訴警察,就是不再跟我談交易咯!所以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跟你談什麼狗屁交易。”
伍金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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