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後後悔的想法,是心智非常不成熟的人才會有的,所以立馬打消之前沒有怎麼樣的幼稚思維。
他計劃去見了尤勁松後,再不辭辛勞地親自去見牛慧娟。本來他有她的手機號碼,給她打一個電話確認一下就好,這種關鍵性的問題,還是當面問比較好,那樣可以看到她的面部表情變化,確認她是否有跟他說謊。同時,也親自看看,她那張漂亮完美的臉,是不是醫生操刀雕琢而成的。動過刀的地方,總會留下痕跡的。她一直濃妝豔抹,加上他沒有仔細觀看她的臉,所以他想不起那是否是一張被手術刀調整過的臉。
這時,他才想起牛慧娟在否認她有姐姐,或者妹妹的時候,雙眼煥發的堅定決絕的眼神,犀利的讓他不敢直視,凌厲的目光像一把錐子,彷彿隨時會刺進他的眼窩,這是她沒有說謊時的表現。他記住了她這個特徵,下次問她問題時,如果他沒有感受到她如錐子般的犀利眼神,她肯定就是說謊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整容猜想是對的呢?牛慧娟確實沒有姐妹,有那麼一個女人跟她長相完全相同,全靠整容。
他調查的案件中同時出現兩個崇拜明星ST花子的女人——還都整成了明星的模樣,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中有著讓他想象不到的緣由?
總的來說,伍金財對兩個女人相同的長相,有了出他意料的推測,渾身血液似被熊熊烈火燒開一樣沸騰著。
一直沸騰到計程車司機提醒他,已經到了A綜合醫院。
伍金財用現金付了車費,鑽出車子,映入他眼簾的醫院樓群,顯得很是氣派,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家有實力的醫院。所謂的有實力,就是醫院很賺錢,病人們願意向他們送錢。想必是那裡的醫生曾經無數次陰差陽錯地把病人治療好了吧!他曾在書上看過一個觀點,醫生治不好病人的病是大機率事件,治好了病人的病才是奇蹟。
尤勁松作為大學的醫學教授,同時供職於這家醫院,為病人祛除身體上的病痛,也算是一個了不得的人。不過,他跟別的醫生有很大的差別,他是給人類男女生育謀求福音的,替不能生育的夫妻做授精兒。這是一項神聖的技術,人工孕育生命,讓這個生命奇蹟般地誕生,這樣有功德的人,百年後見了閻王,閻王都會額外有禮地善待他吧。
他要去見的閻王都會歡迎的尤勁松,一定不是殺人犯吧!不然的話,現實世界也太令人大跌眼鏡了。
如此做善行的人,怎麼會是毀人性命的兇手呢?這與他所行的職業背道而馳。
雖然,伍金財還沒有明確地推測出尤勁松就是兇手,但他的第六感刺激著他,他認為他乘上電梯,到了六樓,出電梯門左拐,到了第三個辦公室,要見到的人,就是兇手。
他不禁有一種想象,那就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他自己揪出來的兇手,會有怎樣酣暢淋漓的感覺。可是,他馬上要見的人,可不一定就是兇手。眼下他總是這樣患得患失。
伍金財沒有在尤勁松的辦公室找到他,路過的護士告訴他,尤醫生正在做手術,估計要一段時間才會從手術室裡出來。
伍金財在走廊上的一把固定在地上的綠色椅子上坐下。
護士說尤勁松在幫人做手術,應該是在幫不孕的夫妻做授精兒吧!
他想象得出,尤勁松面對女人的私處時,應該是一副見慣不慣的神情,用嫻熟的專業技術,把男人捐助的精ji
g子zi,注入到女人的體內,讓精卵神奇般地結合,然後等著他的病人,在孩子生下來後,給他報喜,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他親手幫人造就的生命——終於誕生了,應該跟種地的農民秋收時的心境一樣,面對豐碩的果實,會一種不可言語的喜悅吧!
他正這樣的怪奇地思考著時,穿著白大褂的尤勁松,在兩個是醫生、四個是護士的人跟隨下,從走廊盡頭,朝他這邊走來,一臉的威嚴,威風凜凜,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敬畏感。
尤勁松逐漸走近他,他連忙笑臉相迎上去。
尤勁松停下來,跟身後的人一番言語後,醫生和護士各自散了去。
尤勁松走到伍金財面前,面無表情地問他來做什麼?
伍金財畏縮地把張永荷的照片,從兜裡拿出來,在尤勁松的眼前晃了晃,“我來問問關於這個女人的事。”
尤勁松面色一下沉了下去,不耐煩地讓伍金財進辦公室再說。
伍金財進了辦公室,自己坐到一把有背靠的鐵製椅子上,尤勁松坐到不是很寬大的辦公桌後的轉椅上,先是整理完桌上的檔案,然後在他那臺老舊的臺式電腦前,用滑鼠點了幾下,要麼他是在處理緊急之事,要麼是他短暫地把他當空氣,心中醞釀該怎樣回答這個女人的問題。
終於,尤勁松不再忙活,慢悠悠地抬眼望著伍金財的臉問,“你找有什麼事?”
伍金財看他明知故問,心上很是不爽快,忍受著內心的激盪,起身把照片放到他面前,“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尤勁松慢悠悠地拿起照片,看了看,“她是誰?”
伍金財咧嘴輕笑道:“尤醫生,你在裝蒜!”
尤勁松放下照片,厭惡地瞥了他一眼,重複問道:“她是誰?”
伍金財起身拿回照片,“一個開紅色跑車的女人。我親眼看到你兩次坐上她的車。第一次是在你家樓下,你從她的跑車裡鑽出來;第二次是在醫院附近的咖啡館,你見了劉俊林的生母劉朝美后,出來鑽進了這個女人的紅色跑車裡,我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鮮豔的紅色跑車,從我無奈的目光中消失不見,要知道,當時我是多麼地想跟上你們,跟你們好好聊聊。”
尤勁松面部肌肉像痙攣一樣,顫動了一下,“你在跟蹤我,你根本不是什麼狗屁偵探,就是一個無聊的跟蹤狂,探視人的隱私,滿足自己的變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