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金財得意地這樣思量著,覺得自己在探視人的內心時,還是有自己主張的。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他得審視一番,一個關於經濟的問題。
花神咖啡館裡的咖啡這麼昂貴,最後咖啡的費用誰付呢?
各種費用的花費是窮困潦倒的他在探案的同時——必須要思考的問題,在沒有人付費委託他辦案之前,他得對他剛過五位數的存款精打細算著花費。
張永荷主動要求他到花神咖啡館來見面,算是她請他的,她應該會付費吧!不……就算她要付,他作為男人,也應該主動承擔買單,才不失男人的氣度。
他正這樣想的時候,張永荷從門外迤邐著走了進來,身著紅色的洋裝,看起來額外性感迷人,難怪尤勁松一把年紀了,還會拜倒在這個女人的石榴裙下。
伍金財自知這樣高挑精緻的女人,並不適合他,他覺得他有心去駕馭一個女人的話,得在這個女人的美上降下好幾個等級。
張永荷似乎原本就認識他,進店四處掃視了一下不多的客人,最後目光落到伍金財所坐的位置,並朝他走去,但他並沒有看出他坐在她昨天坐的位置而顯露出驚訝。
張永荷一進門,伍金財就認出了她,他對她印象太深刻了,特別是昨天,他近距離見過她。
張永荷一眼認出他,是不是意味著她早從尤勁松那裡知道了他,昨天他們原本在這裡相會,尤勁松告訴她,他在咖啡館,他們不得不換地方見面。
他們為什麼這麼避諱跟他見面呢?而是在他緊追下,張永荷才勉強答應跟他見面。
伍金財和張永荷打招呼後,尷尬地要說什麼的時候,服務員上前問他們需要喝什麼咖啡。張永荷把點單遞給伍金財,讓他點,他點了最便宜的88元一杯的咖啡。
張永荷要了跟他同樣的咖啡,伍金財不禁在心上鬆了一口氣,若是最終他付費,自己會覺得沒有那麼破費。
他不禁有些放心地望向她的面部,試探道:“你這麼漂亮,真是讓我懷疑你是有整容過。”
張永荷想露出燦爛的笑容,卻因為肌肉僵硬,沒能露出正常的表情和附和氛圍的笑,那明顯是一張整容過的臉,伍金財心上一陣竊喜,抑制住內心的激盪,等著她的回答。
張永荷不自然地嘴角歪了一下,說道:“你對整容的女人有偏見嗎?”
伍金財連忙擺手道:“無論你是天然美女,還是整容過的美女,我都覺得很養眼。”
張永荷敷衍地微笑了一下,“你很看重我整容,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整容過,而且是照著明星ST花子整的?”
張永荷“嗯”了一聲,發音很輕,說明她骨子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整容的,只是在他面前,她迫不得已要承認,因為伍金財發現了她整容過,若不實話實說,他會很容易就能調查到她是否整容。也可能是,整容對她來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是他思慮太深。
伍金財道:“你是離開你的前男友章雲後,才整容的吧!”
張永荷聽到章雲的名字時,發僵的面部顫動了一下,驚問道:“你去找過章雲了?”
“是警察找過章雲後,我才去找的他。”
“警察找他做什麼?他犯法了嗎?”
“兩起謀殺案中有他的指紋。其中一起死者身上穿的女式棉服上還他的名字。”
“他跟案件有關,警察找他就是,你去找章雲做什麼?”
“我作為業餘偵探,我想先於警察調查出謀殺兇手,證明我比警察聰明。我得知章雲在其中一件案件的兇具上留下了指紋,那枚指紋在另外的謀殺現場出現過,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好好確認一下。因為這個契機,我在他那裡看到了你的照片。”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一個利他主義者,為了幫死者找到兇手,你願意無償耗費自己的精力和時間,就像你現在跟案件無關的人——我,在這裡喝咖啡。”
“就算你跟案件無關,但能坐下來跟你這樣的美女喝咖啡,我很榮幸,絲毫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伍金財覺得跟她說這樣的廢話,很是虛耗氣力,所以開門見山道:“你跟我之前調查的嫌疑人牛慧娟長得非常像——後來證實案件跟她沒有關係。你的一些行為,讓我誤會她是嫌疑人。事實上,稱得上是嫌疑人的不是她,而是你。同時,有一個不知名的男人被人當街殺死,生前到處找自己喜歡的女人,偶遇牛慧娟,說她跟他要找的女人很像,使盡卑鄙時段騷擾他,後來我才想起,男人要找的人應該是你。”
張永荷頓了頓,說:“你所謂的行為是什麼?不知名的男人被人謀殺,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劉俊林的屍體是我發現的,為此讓我有了做偵探的想法,希望能夠為他找到兇手。在調查兇手的過程中,我去劉俊林生前的畫廊尋找破案的靈感時,兩次看到你的在畫廊前駐足發呆。被當街殺害的花襯衫男人目前警察沒有調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但他被殺前,糾纏過跟你長相非常像的牛慧娟,為此她受到了屈辱性的騷擾,由於他手段太過卑鄙,牛慧娟一直沒有敢報警。這男人我想你一定認識。”
“我不認識劉俊林,我也沒有在你所謂的畫廊前去發呆。你說的花襯衫男人,我也是一頭霧水。”
伍金財從手機相簿裡邊翻照片,邊說:“劉俊林你肯定知道他是誰,他是你情人尤勁松女兒喜歡的男人,你一定從他那裡聽說過他。尤勁松不喜歡他女兒跟劉俊林交往,肯定在你這個親密戀人面前發過牢騷吧!”他把從報紙上拍下的花襯衫男人的照片遞給張永荷,“你看這個男人,他對你那麼迷戀,你一定對他印象深刻吧!”
張永荷瞥了一眼伍金財,斬釘截鐵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