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萱萱在三樓翠綠居，姜公子請跟我來。”

小哥在前引著，姜偉點了點頭便提著長袍踩著咯吱咯吱響的木樓梯上去，樓道擺了許多綠植，掛著許多山水畫，氣氛倒是不錯。姜偉一路欣賞著不知不覺來到三樓翠綠居門口。

“這位是姜公子。”

翠綠居門口站著一位年紀十四模樣丫鬟打扮的女子，小哥正向小丫鬟介紹了一番姜偉，隨後便對姜偉拱手一禮退了下去。

小丫鬟接過木牌，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偉，這才推開門，

“姜公子，裡面請。”

姜偉帶著體驗的心態對丫鬟點了點頭，邁步走進翠綠居，入眼屋裡裝飾著許多綠植，在牆壁上掛著許多竹畫，其次便是比較優雅的一些擺設，以及悠悠傳來的琴聲。

只聽見那悠揚婉約的琴聲徐徐從那薄紗般的屏風後面傳來。

姜偉隔著屏風看去，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婀娜身影，輕撫著琴絃的坐姿有些慵懶，動與靜之間盡顯恬然與溫婉。

姜偉沒有開口，只是站在那靜靜地聽著曲子，曲子聽著非常舒服，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就如同夜晚躺在草地上聽著蟲子的叫聲，隨著耳邊一陣微風忽起伏。遠遠傳來縷縷琴聲，悠悠揚揚，似乎聽見了遠方的小溪流水潺潺。

一曲作罷，屋子裡變得安靜起來。

範萱萱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在等待姜偉的評價。而姜偉也沒有開口，因為他完全不懂古典樂曲。

這彈得什麼玩意？

身後的丫鬟見姜偉不說話，忍不住開口提醒，

“還請姜公子點評。”

姜偉轉頭看了一眼丫鬟，很想問你是來玩尬的嗎？都不弄清楚客人懂不懂，就請別人點評？還是說現在出來逛青樓，還得懂點樂曲才行？

“嗯！還行。”

姜偉對此只能決定敷衍過去。

而屏風後的範萱萱顯然對這敷衍的回答不太滿意，因為這是她到目前為止彈得最好的一次，而換來的卻是一個還行的評價。

“看來姜公子對樂律也比較精通？”

這是姜偉第一次聽到範萱萱的聲音，聲音還算不錯，可以打9分。

“說起音律，在下不敢自誇，可以說十竅通了九竅。”

屏風後的範萱萱也勾起了好勝心，

“不知小女子可有幸能聽聞公子彈奏一曲？”

姜偉尷尬的笑了笑，

“在下話還沒說完，我是一竅不通啊。”

屏風後面的範萱萱腦子還沒轉過來，姜偉身後的丫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這才反應過來。

“姜公子倒是風趣之人。”

姜偉沒有回答，跪坐在屏風對面，對身旁正強忍著笑的丫鬟道，

“麻煩你幫我添杯茶，對了，我要白開水，不要茶葉。”

丫鬟覺得奇怪，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喝茶就只喝白開水的客人。但也沒有多問。

待丫鬟離開後，姜偉這才問起，

“範娘子，我這是第一次來，對這裡並不熟悉，所以有些好奇。平時你都和那些文人才子，都是這般一個聽曲，一個評曲？”

範萱萱看不到姜偉，而聽聲音也覺得對方似乎非常年輕，所以對方這樣的問題也並不覺得奇怪。不過，一般也都是由評價曲子開始，隨後一點點的深入的聊，各自的愛好，討論詩詞，所遇到的奇聞趣事，或用心去傾聽那些文人才子的訴苦，並予以安慰和溫柔。

也正是如此，許多文人才子將這些青樓女子引為知己，感覺和她們聊天覺得很舒服，再加上這些女子姿色頗為上佳，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又善於言辭，於是在大唐又被稱為天上人間，而妓女又不直接叫妓女，而是叫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