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黑,姜偉對這鏡子左看看,右瞧瞧,整了整衣冠,一直以來懶散的髮型也難得的整了整。看的一旁的若娘忍不住偷笑,
“兄長,你好臭美啊。”
姜偉笑了笑,
“兄長不帥氣嗎?”
“兄長很美。”
“不許用美這個詞來形容我。”
姜偉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色儒袍,待他離開後,徐惠從若娘身後冒了出來。
“表妹,你兄長有說去哪做什麼嗎?”
若娘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有啊,只是說是有人邀請他去,不過看兄長一臉不太情願的模樣。”
徐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姜偉打扮自己的時候,她就聽侍女說了,因此她才特別的關注。
“那你兄長有沒有說是男是女?”
若娘眨了眨眼,
“沒呢,不過表姐在意的話,等兄長回來了,你親自問他吧。”
徐惠也沒有否認,否認的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兄長身子這般差,還喜歡四處跑,作為表妹關心關心也是應當的。”
若娘這才恍然大悟。
魏王府處於延康坊,位於朱雀門街之西第二街街西自北向南之第七坊,此時著名的畫家閻立本的宅子也在唐延康坊北門之西。而姜偉前往魏王府,正好路過閻立本的家門口。
對於畫,姜偉前世的父親可以說非常痴迷閻立本的畫作,他也不曾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次看見這位老畫家的家門。不過今天不是去拜訪的時候。
來到魏王府後,姜偉下了馬車,將帖子交給了門口的侍衛。
“在下姜偉,受魏王相邀而來,這是帖子。”
侍衛看了一眼帖子,辨認真偽後,又看了一眼姜偉的一頭醒目的白髮,這才不冷不淡的開口道。
“請隨我來。”
魏王府很大,綠化工程做的非常好,即便是大冬天的,一路上也是一片綠色。無論是樹木草地,還是石雕等裝飾都搭配的色彩鮮明,又不乏單調。
用春秋時晉國大夫張老的原話就是,美哉輪焉,美哉奐焉!
看了一路的宮女,養足了眼後,差不多走了二十分鐘,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魏王的後花園。
入眼看去,清一色的儒袍,都是一些二三十歲計程車子,文人騷客。年紀在四十以上的也僅僅只有三人而已,可見這魏王還是比較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
只不過姜偉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而魏王也被一些年輕人圍在中間,姜偉也樂得其所,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聽著不知道是誰所做的詩。
“坦腹開懷竹塌涼,尋常夢裡做文章。春江流水秋風至,古木垂藤霧雨常,四十功名塵落地,耆年告老土還鄉。飄零思緒春秋晚,禮月參星飲九江。”
“渝兄這首七律舒朗明快,淳樸自然,詩意厚重,意蘊悠長啊。”
“不錯,渝兄此詩可謂是上佳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