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抿了抿嘴唇,把服務員叫過來,同樣叫了一杯白開水,又點了一塊蛋糕,她問連舟:“你要嗎?”
連舟搖了搖頭,隋玉就沒再說什麼了。
當服務員再次把東西送來時,隋玉瞧著那蛋糕,其實沒有什麼吃的胃口,但還是挖了一小口,放到嘴裡。
連舟看了她一眼,道:“不說點什麼?”
隋玉嚥下潤滑的奶油,道:“你希望我說什麼?”
連舟瞧著她的臉孔,微微出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婚事,竟然想聽聽她的意思。
真是莫名其妙。
他失笑,道:“那就說些祝福的話吧。那是你的師父。”
隋玉微皺了皺眉,深吸了口氣,還是在祝福之前,把疑問先問了出來:“之前不是說,何應在老先生能夠治好她?怎麼這麼急,在這個時候要談婚論嫁?”
連舟的表情肅然。他道:“我原來打算趁著浦金悅夫妻為那女明星鬧得不可開交,無心盯著這邊時,把‘隋玉’轉移出去,但周維朗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浦金悅哄住了。”
說著,他停頓住,微微眯起了眼睛,握著水杯的手驟然用力,隋玉看他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意識到那時還發生了什麼。她的呼吸微微抽緊:“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原因?”
連舟望著她:“姜小姐,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之前,你曾經給我發過一封郵件,提到了鎮靜劑?”
隋玉呼吸微窒,點頭:“但是,你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我以為……”
那時候,她託了私家偵探去查的,私家偵探偷了替換下的藥瓶藥劑拿去化驗,查出了鎮靜劑的成分。
她以為,連舟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而他沒有揭露出來,是有別的什麼忌憚。
連舟道:“‘隋玉’的昏迷,牽動著整個公司的動向。這個時候,哪怕有一點點的負面新聞傳出,外面都會渲染成浦氏內鬥,管理混亂,浦氏的上下游客戶都會抽身而去。儘管這是事實,但只要不捅破那層紙,一切就還保持著平衡。”
“查出鎮靜劑的成分又如何?這件事只能內部調查,只要浦金悅不承認,她甚至可以反咬一口,那是我安排的。”
連舟諷刺的笑顯得苦澀:“她是‘隋玉’的親姐姐,唯一的親人,她能夠以姐妹親情推脫一切責任。而我,只是個外人……”
“我在公司身居要職,在這個時候,只要動一動心思,公司大權就落在我手裡……浦金悅會以這個理由,把鎮靜劑推在我身上。”
隋玉的呼吸低沉,確實,哪怕提出有人要害“浦隋玉”,用鎮靜劑讓她永遠保持沉睡,但沒有證人,就無法證明,是誰對她用了藥。
她道:“所以,在你被浦金悅阻止轉移師父時,你提出來要與我師父結婚,就是要以親人的身份,保護她?”
連舟:“只要‘隋玉’一天姓‘浦’,浦金悅就永遠以她唯一的親人自居,可以掌控‘隋玉’的一切。”
隋玉想到了什麼,道:“那醫生……只要找到醫生……”隨即,她搖了搖頭,自己先否決了這個方法。
每天開的藥單,需要有醫生簽名,藥單上沒有鎮靜劑。但不代表醫生不會把不存在的藥放在裡頭。
那段時間,給“浦隋玉”治病的醫生有很多,就更不好找人。況且,還有護士“加藥”的可能。
這件事,不公開查,只靠私查的話,就是一樁羅生門。
所以,連舟那時候提都不提,還讓她也別再理會,除了不想刺激浦金悅夫妻之外,還有不想被她夫妻二人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