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嘴唇銜著煙,打火機“噠”一聲亮起火光。
他看了眼那已經走遠的護士,她們說的,是姜不渝的那個師父——浦隋玉?
霍衍曾去親自看過,浦隋玉因為車禍,已經昏迷了十個多月。
連舟守著浦隋玉醒來,已經在醫院傳遍,現在這個好訊息剛出來,再次傳遍了醫院。
霍衍往電梯的方向看了眼,心裡卻莫名有種失落感。
連舟守得雲開見月明,而姜不渝卻昏迷了。
他看了眼亮著光的打火機,突然沒了抽菸的心思,將那煙折斷,隨手丟在了垃圾桶裡。
剛轉身時,顧鈞迎面走來。
霍衍微微皺眉,他不是在南城嗎?
顧鈞在他面前站定,看他的眼神奇怪。他道:“我聽說你要結婚了,在這幹嘛?”
他將他上下看過一遍,沒見他有半點新郎官的喜氣。
霍衍深吸了口氣:“姜不渝,病了。”
顧鈞微微瞠大眼睛:“病了?”
他偏頭,看了眼面前的雪花紋大理石瓷磚,自言自語:“姜不渝病了,怎麼沒見解語那女人著急?不是好朋友嗎?”
霍衍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顧鈞搖了下頭,又道,“既然認識一場,我順便去探個病唄。哪個病房?”
高階私人醫院,聽起來樓層多,但因服務的是特殊階層,每個病房都是獨立的,最好的病房不止有廚房,甚至還有小會客室,陪護人房間,所以一層樓就只有幾間病房。
姜不渝的病房,就屬於這樣的。
小會客室內,顧鈞看了眼桌上擺著的檔案跟膝上型電腦,一看就是霍衍把辦公室搬過來了。
他兩手掃開白大褂,拎了拎褲腿坐下,道:“你們還真奇怪,一個辦婚禮就醒了,一個同樣是婚事,卻昏迷了。”
霍衍倒了杯水放他面前,問道:“浦隋玉真的醒了?”
“嗯,不然我回來幹嘛?”顧鈞拎起水杯喝了口水,嘟囔,“搞得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顧鈞是腦科專家,連舟託關係來請他,他對那病例又好奇,這才暫時來了顧氏旗下的醫院。浦隋玉醒來,連舟送她進醫院複查,顧鈞便從南城回來了。
“我剛給她做過腦CT,沒有問題。我覺得……她應該是在車禍裡,受到劇烈衝擊受損的腦神經,在長期的昏睡狀態時得到了修復。”
“人的大腦太精妙了,有很多神秘之處,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他才不信那幫人說的什麼沖喜。
那些浦氏的老董事來看望浦隋玉,說什麼早知道沖喜有效果,就應該早點讓他們結婚,把那浦金悅狠狠罵了一頓。
顧鈞自言自語,顯然還沉浸在那怪異病例中。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霍衍:“你認識浦隋玉?”
霍衍淡淡道:“她是姜不渝的朋友。”
霍衍還記得隋玉跟他說的,與“浦隋玉”的淵源,替她保密時便只說了朋友關係。
顧鈞點點頭,唏噓了一聲:“那真是……的緣分。”
他本想加點什麼形容詞,但腦子裡完全想不到什麼詞語來說這其中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