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文看著那紅布包裹,抬眸看了眼喬忠:“這是什麼?”
喬忠花白的眉皺著,欲言又止。
蘇佩文又看了他一眼,索性自己揭開了布。當她看到那東西時,很是費解:“喬忠,你這……”
她伸出手,在裡面撥了撥,實在看不出是什麼。
她笑了笑:“喬忠,南城是霍家的祖地,你這包南城的土塊,還是送給老爺子比較合適吧?”
喬忠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大夫人,這包土,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蘇佩文微微揚眉,看老管家臉色沉重,她覺得不對勁,再仔細瞧那土塊,像……人?
而且,像是女人。
她看向喬忠,臉色變得凌厲:“喬忠,你把話說清楚。”
喬忠對蘇佩文耳語了幾句,那蘇佩文的臉色立即變得極為難看。她的手落在扶手上,緊緊的握緊了。
竟然有這種事!
喬忠說完話,往後退了兩步,他道:“這件事,我已經差不多忘記了……當時想著,可能就是我想多了。可我聽說,姜小姐一直沉睡不醒,我才突然想起來這件事,這不得不讓我多想……”
“即使大少爺沒有讓我送這一趟東西,我也是要過來的。”
“大夫人,大少爺是先生的唯一血脈,他的事情,一定要慎重啊……”
喬忠說著,話音一哽,撇過頭緩了緩情緒,這才平復下來。
蘇佩文皺著眉,臉色沉重,手指又緊握了一下扶手,深深看一眼喬忠:“這件事,我知道了。”
喬忠走後,章裕恆走了進來,他端著燕窩粥,放到桌上,見蘇佩文深鎖著眉,渾然不覺他進來。
“再不吃,這燕窩就要涼了。”
蘇佩文回神,偏頭看了眼那燕窩盅,毫無胃口。
章裕恆見她臉色沉重,往窗外看了一眼,道:“那位老管家跟你說了什麼?”
蘇佩文往那小桌上抬了抬下巴:“你看看。”
章裕恆進來時就看到那紅布包著的東西。他開啟看了眼,眉心輕輕皺起。
蘇佩文沉了口氣,側頭揉著眉心:“你說,看著這種東西,我怎麼還吃得下。”
章裕恆把紅布原樣包了回去,他想了下,笑著安撫道:“姜不渝還是個孩子,她怎麼可能懂那些邪門東西。”
“去年清明時,她在樹底下玩泥巴,被新國的那位老二叔看到了,霍檸那孩子回來時,氣得不行,還說那姜不渝上不了檯面,那麼大人了還玩泥巴。”
“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去學了修復手藝。這幾個小泥人,就是她閒來無事捏著玩的吧。”
那紅布包裡,裝著的正是幾個不成樣子的泥人。
蘇佩文道:“最好是這樣……可是……”她話音一頓,“你不覺得奇怪嗎?”
“那孩子,之前一直是畏畏縮縮,膽小怕事,怎麼突然就變了個人似的?”
“還有,霍衍眼光高,怎麼突然就對她那麼上心,答應與她結婚?”
章裕恆被她問住,但在他的印象裡,姜不渝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子。但姜不渝的突然昏迷,以及她突然之間的變化,又難以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