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行了行了。”姬多許打斷了葛樓風的話。
“咱們倆兄弟都多少年的交情,就別整那套英勇就義的屁話了,前面估計又是個專克咱們騎兵的槍盾陣,趕緊想想怎麼破陣,別白把命搭進去。”
葛樓風皺了皺眉頭道:“咱們的赤粉與火藥都用光了,自是不能像先前那般躍入人群以花火開路。”
“我說樓風,你當咱們侯府的兵都是吃素的?就算沒有花火開路,他們一樣能從驚鴻的盾陣上邊跳過去,一會兒咱倆先打個樣。”
聽聞此言,葛樓風才是眉目舒展了些許:“那麼,今日,這裡便是咱倆的終末之地了。
說罷,葛樓風伸手向著後方的侯府軍做了個手勢,意指讓眾將士緊隨著他倆而動。
“呸呸呸!”姬多許打斷道。“你能不能別說些晦氣話,噓~你瞧,這是啥子。”
葛樓風朝著多許眼睛所望之處看去,只見他的甲冑間,裸露出一根繩頭,連著一個個白色的布袋。
“多許,你!”
“誒誒誒,別急,方才你也聞見了,那驚鴻殿的人想把咱引入那盾陣,然後再將咱們燒死,老子特意留了這一手,他們只要敢放火,咱就把這火燒神一灑,到時就是被燒死,也要毒死那些個驚鴻豬!”
穿過一眾營帳,果然發現了驚鴻殿甲士的槍盾大陣,後方是一座雙開的大門,門上燙金色的驚鴻二字矚目。
“過了這道門便是武安驚鴻殿了,咱們衝,一定要破了那道門!”樓風多許二人瞅準時機,一個縱躍翻身落入陣內。
後方的侯府軍亦是效仿著兩位將軍,紛紛躍入,一時間,兩軍扭打在了一起,雙方混戰不休。
此時,驚鴻的守關將領夏侯冀氣喘吁吁地來到城門之上,粗氣不斷之餘,露出邪惡的笑容,來人,將油桶滾下去,丟火把!
“孃的夏侯冀,他打算連自己人一起燒麼!不行,這一燒咱們的軍隊就全完了,不能讓他在這裡放火,多許,咱們倆殺上城樓去!”
“樓風,遇事莫要慌。”姬多許凝視著眼前不斷滾落的油桶,正當城樓上的衛士要點火把之際,他揮動大戟一挑,將其中一桶扔回了樓上。
誰知那城樓的壁壘之中忽地探出一圈帆布製成的棚子,又將那油桶擋了回去。
夏侯冀當即放聲大笑道:“魏軍師雖說軟弱,倒是有幾分聰慧,早就算到你們會有這份歪心思,這大棚,便專治你這奸計!”
姬多許並未多言,只是踩著一個油桶直勾勾盯著眼前大門,隨後突然喝令道:“一隊二隊持盾一字排開,用盾牌擋住油桶,其餘部隊在後方掩護,擋住地面上剩下的驚鴻軍!”
“得令!”
一部分將士不由分說,很快便持盾列陣,幾十個油桶暫且被擋在了盾牌之下。
夏侯冀見此情形不由得覺得好笑:“你們以為區區盾牌能擋得住這番爆炸?簡直痴人說夢!眾將士聽令,丟火把!”
“總要有人帶著兄弟去死的,喂樓風。”姬多許忽地側過頭來望著葛樓風,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別總不把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多活幾天總是好的,媳婦都沒娶呢吧,嘿嘿,小雞雛。”
話音剛落,不等葛樓風反應,姬多許忽地飛起一腳將其踹向隊伍之中,一隊二隊的侯府甲士排列接上,將其擋在了身後。
“眾將士聽令!跟老子衝過去,用他們驚鴻的火,炸他們驚鴻的大門!咱們侯府軍的軍威,會震碎他夏侯冀的頭顱!”
“得令!”
一堆火把傾瀉而下,姬多許一個蹬腿起身,大戟扯下一塊碩大的帆布,再大手一揮,將火把全數裹挾到了大門之處。
一眾舉盾的侯府軍推著油桶衝上陣前。
“夏侯冀,你萬人駐守的雀巢關,今朝被我侯府破了!”
隨著一聲衝破雲霄的巨響之後,一絲曙光從前方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