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日向的宗家於分家之間的問題尖銳而複雜,並不適合在這裡討論。
“……好吧。”鳴人攤了攤手,表示到此為止,最後看了一眼低頭現在原地的寧次,“看來善意的勸告有時也會讓人不喜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我說的話為好。”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而寧次則呆立在原地深埋著頭,連醫療班的人已經給他做好了處理都毫無察覺。
此時的他回想起年幼的那個下午,他和父親正在觀看族長日足教導大小姐,看著大小姐笨拙地奔跑,不知為何,父親的面目瞬間猙獰了起來,而這近乎微不可查的殺意卻瞬間被族長日足捕捉,當即發動了籠中鳥。
在那之後,宗家的道場他和父親再沒有來過,後來的某天,再次被拒之門外的父親回來後悲傷地看著他說:
“這就是你口中所謂正確的絕望嗎……”
寧次回想起父親日差的死以及鳴人剛才的那些話,垂下攥緊的雙手流出了血,滴落地面。
不甘、憤怒、仇恨、沮喪,短短時間中他的心間被種種負面情緒所包裹,直到……
曾經父親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低語,如一團淨化的火焰,將他的那些負面情感頃刻燃燒殆盡,此刻他的雙眸前所未有的明亮。
就在鳴人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身後才再次傳來寧次的聲音。
只是這次寧次即沒有惱羞成怒的歇斯底里,也不再是想象中的灰心喪氣,而是用平靜而堅定聲音說道:“如果命運來敲門我會扼住祂的喉嚨,無論什麼樣的牢籠也終將被我掙脫,漩渦鳴人,你等著瞧吧,在我證明這些之前你最好別死,我會讓你親眼看見我是如何做到的。”
寧次此刻再不付之前色厲內荏的模樣,而是面色平和但擲地有聲的像鳴人表達著他的決意,如果鳴人回頭看去的話,就會發現,此刻寧次的那雙白眼前所未有的清澈且熾烈。
不過他沒有回頭,只是揹著寧次舉起手擺了擺,彷彿面對對方決意懶得再多說什麼。
然而真相則是,鳴人不想被人看到他此刻翹起的嘴角。
……
“我說你這傢伙,我還第一次知道你還有毒舌的屬性。”鳴人剛從通道上來,首先迎接他的就是來自鹿丸的吐槽。
鹿丸自然不同於那些此刻正因為鳴人贏了還要嘲諷對手,大罵鳴人不講武德的大部分觀眾,心思細膩的鹿丸早就從鳴人反常行為中看出了其真正的目的。
只不過鹿丸作為同班同學,他對於一向表現溫和實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鳴人突然對寧次這般另眼相待有些想不明白,他還是第一次見除了雛田之外,鳴人對另一個人如此上心。
“沒辦法,最近和你說話太多,不知不覺被你影響了也在所難免。”聳了聳肩,鳴人淡淡地開玩笑道。
毒舌也是沒辦法的事,就他這一身外掛的情況,他哪來的立場讓寧次勇敢地去反抗自己命運呢?所以只能反向著來了。
對於日向的宗家與分家矛盾,他雖然作為外人不便於持有立場,但在前世固有的三觀影響下他還是傾向於寧次這邊的。
就像他自己厭惡被劇情推著走一樣,對於原本劇情中寧次最後坦然的接受命運,在看漫畫時,他就很難接受這個結果。
腦門上被刻下奴隸般咒印,親生父親更是因為三代目火影可笑的綏靖政策平白犧牲,如果這樣的前提下還接受現實,那在他看來未免太過可悲了。
明明是雲隱那邊為了白眼對雛田出手在先,卻為了所謂的不引起戰爭而犧牲自己人,這簡直是再典型不過的鴕鳥思維了。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換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然秦兵又至矣。
擱這抱薪救火呢?
這次用日差的性命平息了可能的戰亂,那麼下次又是誰呢?
作為忍界大戰三次的勝利者,木葉的忍者家族百花齊放,各式血繼限界和密術難免會遭到敵人的覬覦,這次是白眼,下次會不會寫輪眼?還是奈良家的影子秘術,或者山中的心轉心?
面對這種危機,在他看來唯一的做法就應該是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立刻反擊回去,既是戰爭也在所不惜,否則木葉的其他家族為何還要團結在你火影的領導下呢,難道不會感到兔死狐悲嗎?
所以歸根結底,造成寧次悲慘命運的根源還是三代目火影以及宗家的長老。
呵呵,“日向是木葉最強”這句話真是一點沒錯,因為日向家是真的將自己視為了木葉的一部分,那種情況下居然毫不做猶豫的就能將族人以這個可笑的名義犧牲掉,這要是換成宇智波面對這種事,恐怕早就炸了吧。
並且宗家根本就沒有拿分家當人。
這裡也能看出這個世界的封建程度的嚴重,既是這個世界的科學水平並不差。
可宗族、血統,仍舊是這個世界的主流,是緊緊束縛在人類身上的枷鎖,並且可悲的是,很多人還對此視作平常甚至甘之如飴,比如後期屈服於命運的寧次。
劇情裡多年過去,當雛田領著她的一雙可愛兒女為寧次掃墓的時候,除了他們誰還會記得這位曾經試著反抗過命運的少年當初又是什麼模樣呢,能被記住的,也就是他最後為了保護雛田犧牲的那一刻吧。
老實說,但就精彩和激動人心的程度來說,劇情裡的鳴人表現要遠遠超過他,不放棄的態度加上熱血的臺詞,以及最後逆轉的一擊制勝,當年他自己看漫畫的時候都為鳴人的表現激動不已。
然而他此刻的心情不錯,即使他因為本身就強於寧次,加上開掛,贏得並不精彩,但聽著最後寧次那擲地有聲的宣言,他卻不再後悔進行這場無聊的比試,因為這很有可能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做出了一些好的改變,而不是毫無意義重複原來鳴人做過的事情。
“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羽毛太閃亮了,每一片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這是他前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