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人意圖不軌,所有埋伏的人手,被我們悉數拿下,聽候你的發落。”
莊聰慘白著一張臉,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楚榕的身上,卻看不到他的絲毫蹤跡。
他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跌落在地面上,猶如一顆被拋棄的棄子,再無任何利用價值。
歐陽翼輕輕搖著扇子,俯身下去,貼在莊聰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莊老闆,下次再找人合作,可要擦亮你的眼睛,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莊聰的眼睛剛剛升起一絲希望,再次被歐陽翼冰冷的話語攔腰折斷,“忘了告訴你,得罪我的人,沒有下次機會。”
莊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去,再名貴的衣物穿在他身上,也只是浪費。
一陣哭鬧聲傳了過來,莊落軒竟然掙脫了丫鬟的束縛,撲到歐陽翼的面前,衝著他的大腿使勁敲打,“你是大壞人,你是大壞人,我恨你,我恨你,你把我爹放了,你快點把我爹放了!”
淮刀剛要拉住莊落軒,卻被歐陽翼制止了。
他定定的看著莊落軒,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儘管小傢伙的力氣很大,捶得他大腿生疼,歐陽翼也沒有管他,莊落軒必須上這最殘忍的一課。
沒有人可以永遠的保護他,就算是他爹爹,也不可以。
歐陽翼的眸中劃過一絲哀傷,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莊落軒捶得累了,把眼淚一擦,努力使眼眶中的淚水不要流下來,彷彿突然間長大了,“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爹爹?”
“落軒,聽話,回到小翠的身邊,她會好好的照顧你。”
“我不!”
莊落軒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半步都不肯退讓。
萬紫冰見莊落軒精緻的小臉哭成了大花貓,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她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的她,跟莊落軒一模一樣,但莊落軒比她要幸運,他的父親還活著。
她來到莊落軒的面前,向之前一般彎下了腰,平視著他,“小軒,你是一個男孩子,應該學會堅強,你爹爹做錯了事情,但這跟你沒有關係。”
莊落軒像一個木頭人般杵在了那裡,遲遲沒有說話。
當他的眼底不再像之前那樣透明清亮時,歐陽翼條件反射似的蹲了下來,皺了皺眉毛,試圖攔在兩個人的中間。
萬紫冰面有不悅,“你擋著我幹什麼,我在和小軒說話呢!”
這時,莊落軒的眼底一片猩紅,甚至發出了一聲低吼,“你們都是大壞蛋,我討厭你們!”
歐陽翼攔住莊落軒衝動的身子,卻攔不住他的怒火,莊落軒像是被激發出了本能,死死咬住歐陽翼的虎口,再也不肯撒口。
萬紫冰則是緊張的看著他們,有些焦急的對莊落軒說,“小軒,你別鬧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吃虧的只會是你!”
歐陽翼有些無奈的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倒黴的人分明是自己,萬紫冰要不要這麼是非不分啊?
歐陽翼身邊的護衛,早就想莊落軒拉開了,卻被歐陽翼冰冷的眼神所制止。
等到莊落軒的口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他好像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被自己的行為嚇得倒退了好幾步,眼底的戾氣漸漸散去,唯有嘴唇上還殘留著血漬,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無論是誰,都可以給他致命一擊。
歐陽翼淡然的拿出一方手帕裹住了受傷的手,才慢慢對上莊落軒的眸子,“莊落軒,我要是你,就會變得強大,才有機會,去報復想要報復的人。”
說完之後,他又來到了莊聰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宛如看著一隻掉入陷阱的魚,眼底盡是嘲諷,“莊聰,我高看你了,我以為你還有什麼大本事,計劃來計劃去,也不過是讓你的兒子作為擋箭牌,來實施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勸你老實一點,說出背後主使,我可以饒你一命。”
莊聰終於嚐到了後悔的滋味。
早知道是如今的下場,他又何必去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的一切都賠了進去,他既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更不知道敵人是誰,到頭來,只有自己成為了最可憐的人。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真不知道主使是誰,他只吩咐了楚管家和我聯絡,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歐陽翼的鼻子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回答,“莊聰,你這樣推卸責任,對你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