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的心底咯噔一聲,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幾個人,嘴上依舊客氣的說道,“夏大夫,經過你的治療,我覺得神清氣爽,過不了多久,我應該可以痊癒了吧?”
夏靈荷的眸子閃了閃,敲了敲他的肩膀,毫不客氣的說道,“想什麼呢?就你這反反覆覆的性子,能痊癒才怪,除非你能保證,不讓自己再中毒,然後專心致志的在我這裡治療,我才能多幾分把握。”
江九心不在焉的答應了幾句,眼神卻時不時地盯著幻影的佩劍,心裡思索著,該怎麼把她的劍搶過來。
幻影向來機敏,再加上江九的眼神太過放肆,她很快就發現出了不同。
她故意把佩劍放了下來,隨意的放在桌子上。
江九的眼底頓時冒出精光,他裝作不經意的詢問,“姑娘的這把劍,看起來好生精緻,不知是否可以借給在下一看?”
夏靈荷與幻影交換了一下眼神,幻影才緊張兮兮的把寶劍拿了回來,“這可不行,這是我的寶貝,誰都不能給。”
江九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疑,不敢打草驚蛇,“姑娘何必如此提防,既然是你的寶貝,我就不再強人所難了。”
他的語氣真摯得如同被冤枉的好人。
但幻影不打算給他任何機會,索性不說話了。
江九拿好藥包後,急急得走了出去。
夏靈荷這才拍了拍胸脯,“小影,你的膽子太大了,知道他是什麼人,還敢把你這劍往外亮,真不知道該說你是粗神經,還是說你沒心沒肺。”
幻影調皮得吐了吐舌頭,“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再說了,一看他就是沒經驗的小嘍嘍,直勾勾的往我這把劍上盯,誰看了,都能猜到道他的心思。”
夏靈荷頻頻點頭,卻把一隻手伸向了門口,“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應該回去了,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不,小荷姐姐,你不給我想辦法,我就不走了。”
幻影穩坐如山,一動不動。
夏靈荷被她磨得實在沒脾氣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好,或許有一線希望,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幻影的眼底閃動著急切,“快說快說,一線希望也是生機,我不去試試,又怎麼會知道不行呢?”
夏靈荷一臉凝重的說道,“離夜淚城最近的九夜山,山頂上長著一種叫做五葉靈草的藥材,它狀若蓮花,卻僅僅有五瓣,對於傷疤有極好的恢復作用,若是再配上七尾鳶花,或許可以治好楚公子臉上的舊傷。”
“小荷姐姐,你真是坑苦我了,那九夜山本就離這裡不遠,我給你採來就是了,還有那個什麼花,又在哪裡?”
夏靈荷不滿的嘟起嘴巴,“若真有那麼容易,我又何苦跟你費這般口舌?五葉靈草,十年結成一株,算算日子,倒是快到時間了,可那靈草周圍,常有猛獸出沒,也有不少獵戶等著採摘,你以為是那麼容易的?那七尾鳶花,更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至今為止,僅存的幾株都獻給了當今陛下或是藩王。”
幻影的臉色變了變,原本喜氣洋洋的臉,變成了一張苦瓜臉,“啊?這麼難搞,我這命也太差了一點…我上哪認識朝廷的人……”
她的腦袋靈光一現,她怎麼把歐陽翼給忘了?
他這麼一個大人物,多少能知道些訊息吧?
夏靈荷見幻影的臉色由白轉黑,又由黑轉紅,變得那叫一個好看。
她使勁的咳嗽了幾聲,幻影才緩過神來,“小荷姐姐,我有辦法了,我就不叨擾你了,改日我來取五葉靈草的圖樣!”
幻影像撒歡的兔子一樣,跑得飛快。
夏靈荷想叫都叫不住,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我哪會畫什麼圖樣……”
夏鈺的綠眸驟然一縮,把夏靈荷的難處記在了心裡。
……
蝶羽樓。
王意意貪婪的望著裡面的一切,心下有些憤憤不平,明明她是西涼王最得寵的姨娘,司馬錦卻從不肯讓她輕易拋頭露面,就是這次出來,還是她身邊的丫鬟偷偷打聽出來的訊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府一趟。
若是她能把這裡據為己有……
她的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彷彿看向了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