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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肉沫粥

靠在支架上抽菸的女子聽見了從她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她抬起手抽了口煙,漫不經心的側頭掃了一眼經過的霍白。她的眼神裡滿是打量,像是在心裡暗暗評估著什麼。

霍白沒有去管那個女人,每天形形色色的人他見多了,美的醜的應有盡有。

當他走過那個女人身邊時,一股濃烈的,夾雜著菸草和酒精味道的香水味鑽進了他的鼻子,嗆的霍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抱歉。”霍白用毛巾捂著鼻子輕輕的對那個女人說到。畢竟發生這種事,還是有些尷尬的。不管是對哪一方來說。

女人翹了翹塗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唇,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妖嬈的味道,“老套的搭訕。”說完,伸手彈了彈菸灰,撇過頭不再看霍白。

霍白笑笑也沒有在意,他繞過女人走進雨棚底下,揭開粥鍋的鍋蓋用大勺子翻攪,隨後拿著他吃晚早飯留下的鍋碗,走進門面房裡清洗。

門面房的水池邊堆著一疊洗得乾乾淨淨的大海碗,洗完手裡鍋碗的霍白順手把它們一起放進了一旁的消毒櫃裡。

“哈~啊~”站在消毒櫃前的霍白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他一邊揉著打哈欠冒出來的淚花,一邊回到水池前洗了一把冷水臉。洗完臉,霍白伸手從一邊的掛鉤上換了一條幹毛巾搭在脖子上,最後提著一袋過會兒要用到的打包盒走了出去。

回到灶臺前把打包盒放到一邊,霍白坐在藍色塑膠凳子上繼續看他的菜譜。

“你是這老闆?”女子撥出一口煙,突然問道。

“嗯。”

“哦……”

過了一會兒女子又問到:“這營業時間幾點到幾點?”

霍白抬頭,“下午五點到第二天早上五點。”

“不錯。”女子笑了笑,她把抽完的煙丟到腳下用穿著的紅色高跟鞋踩了踩。

“老闆,現在幾點了?”女子開啟她揹著的漆皮小包,掏出化妝鏡藉著霍白大排檔的燈光給自己補妝。

霍白也不知道這女子是怎麼想的,明明她自己手腕上就套著一隻手錶,卻還要來問他現在幾點。

他抬頭掃了一眼雨棚底下的時鐘,三點五十二分。

“三點五十二。”

“謝謝。”女子擦掉了大紅色的口紅,換成了淺色,塗完,她合上手裡的化妝鏡對霍白道謝。

“不客氣。”

高跟鞋清脆的敲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遠,女子離開了。

霍白低頭繼續看菜譜,他最近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也許他是得給店裡新增一些新菜色了。

四點三十。

“雞湯霍~來一碗小餛飩!”阿宅從對面樓裡向一陣風一樣颳了出來。

霍白合上菜譜,斜了她一眼,“沒有。”

“怎麼可能!我昨天看見你和餡了!”阿宅走進大排檔,一雙眼睛四處亂掃。

“誒……這什麼味啊?這麼衝?香的發臭了快。”阿宅突然捂著鼻子蹭到霍白身邊戳了戳他的背。

霍白掀開鍋蓋用勺子慢慢攪動,“之前來了一個客人。今天肉沫粥,沒有小餛飩。”

阿宅揉了揉鼻子,小聲哼道:“你個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小氣鬼。”她的聲音小的和蚊子哼哼一樣。然而霍白天生耳朵好使,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