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淨山蘑菇巖,六位精神抖擻的年輕人守在石階兩側。
蘑菇巖下的避風處躺著十幾個黑衣婦人。
現在的她們再沒有幾小時前的囂張,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身體也動彈不得。
即使如此,她們還是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各自的感受,一雙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一個光頭中年人,他就是讓她們如此狼狽的人。
中年人正是曲老億,他並不在乎婦人們的眼光,在蘑菇巖旁的空地上專心致志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祭壇。
祭壇上供奉著一面紅布遮掩著的靈位,兩側有一對古銅燭臺,然著兩柱蠟燭。中間是隻精巧的赤金香爐。還有四碟素果,三隻白玉酒杯。
曲老億燃起三柱梵香,恭敬的拜了三拜,沉聲道:“大哥,您走了二十四年,我聽您的話,聽道士的話,潛心經營逍遙谷,沒有做任何讓您為難的事。今天,我看到了您留給童兒的信。我要告訴您,現在,我有足夠的量讓天下人知道當年在天柱山究竟發生過什麼。我要為您正名,洗去那些人加諸在您身上的汙穢。大哥,我能做到。”
葉兒與井池雪美站在蘑菇巖右側,曲奇和川中宏在兩旁戒備。
她們手牽手好奇的子著曲老億的動作,兩個女孩更關心的莊的母親祝紅什麼時候到。
山下方向傳來“吱呀”聲,曲老億轉過身面對雲梯。
帶頭的是個面目彪悍的老婦人,她手拄竹竿,以一種天生尖刻而犀利的目光兇橫地看著曲老億,問道:“你就是曲老闆?”
曲老億冷冷地看她一眼,沒理會她。
幾個黑衣人抬著兩副滑竿走上來。雲佳法守在第一副滑竿左側。
汽笛從第一副滑竿上下來。
他的眼瞎了,摸索著把手搭在雲佳法師肩頭,走到曲老億身前道:“曲老闆,人已經給您請到了。您可要說話算話啊。”
“放心,我曲老億一諾千金,答應過事不會反悔。裡面的東西都歸你,等這件事結束,你的眼就能看到東西了。”曲老億將一個皮包丟給雲佳法師;“裡面有一千萬,有木長老配製的靈藥。”
“發財了,爹爹。”雲佳法師呵呵笑著開啟皮包,找到一個細瓷藥瓶,開啟朝汽笛的眼睛裡塗抹。
她對蘑菇巖下的佈置毫不在意,只瞟了葉兒和井池雪美一眼。
曲老億看向第二架滑竿,上面坐著的灰衣老僧一直沒有下來的意思。煙子略顯緊張的站在滑竿旁,被蘑菇巖周圍詭異的氣氛弄得心驚肉跳。
“魚啵沼詡僥懍恕!?br />
“阿彌陀佛。施主說興,貧僧空想,魚嘁丫懶恕!被乙呂仙輛駁廝擔啪徊ǖ牧成希揮腥魏偽砬欏?br />
曲老億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是我孟浪了。”他忽地轉身,擊掌喝到:“請貴客。”
隨著這聲大喝,十八隻兩米高的光柱散出盈盈燈光,蘑菇巖左近瞬間亮如白晝。
紅雲金頂方向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是江湖最後一位俠客周半翁老先生,秦桐山、梅葉、老騙子祝藍緊隨其後,再後面是空寂大師與羽玄真人;雪狂僧與無處大師落在最後。
早有幾個逍遙谷弟子舉著五張太師椅跑過來,在祭壇左側排開。
又有幾人搬出三張茶几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擺出一個舒適雅緻的觀禮席。
曲老億請五位嘉賓坐下,沏上好茶。
周半翁坐好後,不無憂慮的掃一眼灰衣僧人,與空寂大師交換一個眼神。幾個人面色凝重,從出場到落座都沒說半句話。
“有請空木大師。”曲老億向空寂大師歉然半禮,道。
秦可強扶著一位枯瘦的僧人從蘑菇巖後轉出來,正是普賢寺前任主持空木大師。
雪狂僧和無處大師站在空寂大師的身後,看到空木不禁奇道:“空木叔,您老不是去採藥了嗎?”
無處大師看出事情不對,扯扯雪狂僧的衣袖;他這才發現氣氛不對,捂著嘴安靜下來。
“空木大師,人證物證俱在,您有什麼要說的嗎?”曲老億問道。
空木大師看看灰衣僧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憐惜,對曲老億道:“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大師不好意思,我替你說。”曲老億指著躺在一旁的十幾個婦人道:“空木大識制了一種歹毒的藥物,交給她們暗害逍遙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