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軟塌上坐下來，斯聿則單膝跪在她跟前，用毛巾擦她臉上手上的血跡。

“你忙活這半天? 接下來，我幫你? 嗯？”

宋昭的臉頰重現白皙乾淨? 眼瞳裡的紅血絲也少了不少，她說? “不用了。”

斯聿握著她一隻手擦? 動作沒停，語氣溫和，“為什麼不讓我幫忙？”

“我其實不是安分的，一直都挺剋制著脾氣的? 不敢給家裡惹事，怕連累人。”宋昭眼皮低著，聲音低啞?

“金天做這事? 我是衝著魚死網破去的，稍不注意? 就跌下去了。”

“阿昭做得很好。”

斯聿把她的手包在手裡，她的手很小? 完全可以握住，“以後不用剋制? 你玩的開心? 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宋昭說，“事情到這一步? 不必拉你進來蹚渾水。”

“巧了，我也不是安分的。”

斯聿定定看著她? 驀地，笑起來，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安撫小貓咪似的，

“斯聿，願以此身血肉，護阿昭裙角無塵，鬢角無霜。”

一旁的傅南謙牙齒快酸倒了。

他這個單身狗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折磨？

“宋家昭昭，接下來怎麼辦。”

宋昭圍剿了刑部，殺了太子殿下的死士，還押走了太子殿下的幕僚審訊長。

一樁樁一件件，是在踩儲君的臉。

太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皇權至上，他人皆為螻蟻。

若是沒有應對辦法，宋昭會吃大虧。

宋昭眯了眯眸子，輕出聲，“若皇權至上，那我做那個將皇權拿在手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