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安一陣意動,遲疑一下,又苦笑道:“我倒是想,可手裡資金實在有限。
江南新城今年倒是消化了不少,但回籠來的錢大半都拿去還債了,沒剩下多少,去市裡……有心無力啊,還是等過兩年再說吧。”
“隨你吧。”王流隨意道,他就是客氣一句,他要是真答應了,反倒尷尬。
說完頓了下,忽然想起來道:“對了,你江南新城的房子還有嗎?我買一套,老家要翻蓋,我得先給我爸媽找個住的地方。”
楊永安大氣道:“有啊,還買什麼,我送你一套得了。”
“別,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哪能白佔你便宜,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不然我上別處買去了。”王流一口回絕。
能用錢解決的事,他才懶得去欠人情,這種債,好欠可不好還。
楊永安搖頭一笑,道:“你啊,這麼客氣幹嘛,白送不要,我打個折總可以了吧。”
“低於七折我可不要。”
“行,就七折了。”
“那我先謝謝了。”王流呵呵一笑,沒再拒絕。
閒聊一陣,王流起身去上了趟廁所,回來時經過走廊,迎面走來一人,大概是喝大了,臉色通紅,走路一晃三步遠。
王流已經特意給他讓了路,儘可能的在貼著牆根走,可好巧不巧,還是被他撞到了,撞到了也就算了,那人居然還惡人先告狀,用醉酒到有些迷離的眼神,回過頭瞪著他道:
“小子,你撞我幹嘛?”
你他麼有病吧?明明是你撞得老子……王流心裡暗惱,懶得跟一個醉鬼計較,愣了他一眼,轉身想走。
可那人還不肯罷休,一把拽住他,不依不饒道:“誒呦臥槽,還他麼敢愣我?小子你很囂張啊,知道我是誰嗎?”
說話間還打了個酒嗝,一股酒氣夾雜著口臭撲面而來,王流忍耐到了極點,陰沉著臉道:“我管你是誰,給我放開手。”
“呵,口氣不小啊,我倒要看看,我要是不放手,你能把我怎麼樣?”那人一臉戲謔。
王流懶得再跟他廢話,一把甩開他,抬起一腳直接踹了上去:“我去你媽的,現在知道我能怎麼樣了嗎?”
那人本就晃晃悠悠,站都站不住,被這一腳踹的直接摔倒在地,打了個滾才堪堪穩住身形,甩了甩頭,定了定神,然後狠狠看向王流,怒罵道:
“還敢動手?好小子,算你有種,有本事的先別走,等老子喊來人,看老子弄不弄的死你。”
“傻逼!”
王流瞥他一眼,懶得再跟他多說,丟下句話,轉身直接走人。
回到包廂,楊凱見王流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小心問道:“王哥,怎麼了?出啥事了?”
“沒事,坐下喝你的。”王流隨口一句,一點破事,沒跟他多說。
剛坐下,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一夥人呼啦一下闖了進來,打頭一人看的王流眉頭一緊,心裡暗罵,媽的,居然還真找來了?
再看旁邊,王流又心頭一跳,這不是國土局李平嗎?他怎麼也來了?
被這個酒鬼拉過來,難道是想替他出頭?
“李哥,就是他打的我。”酒鬼在包廂裡掃了一圈,看到王流頓時精神一振,抬手指向他,咬牙切齒道。
果然是來給他出頭的……王流心裡恍然,看架勢,這個酒鬼的靠山,就是李平了?
“嘖嘖嘖……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總,聽說你去市裡混了?怎麼,現在回到縣裡,覺的自己高人一等了?隨手就敢打人?”李平也看到了王流,似笑非笑道。
王流他還有印象,之前狐假虎威,借于思遠壓了他一把,一點意思都沒給,就讓他辦了土地證,這事兒他可還記著呢。
王流臉色一沉,有點鬱悶,過年回家,段奇和馬家明原本表示要跟他一起回來,繼續保護他,但是被王流拒絕了。
大過年的,讓人背井離鄉就為保護他,有點過意不去,而且他只回來一天,明天一早還要趕回市裡,想著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就打發他倆回了家。
可誰能想到就這麼寸,偏偏還真讓他碰上了事?
現在他這邊連他在內也才四個人,而李平帶來的,一眼掃過去,少說也有七八個,這要是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他多半是要吃虧啊。
“李局,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來,您先坐,有事咱們慢慢說。”楊永安見勢不對,趕忙站起來打圓場。
可惜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李平根本不買賬,瞥他一眼,冷聲道:“這兒沒你的事,少給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