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如心裡明白藍掌櫃這也是樂意送給肥姐一份人情的意思,便沒有推辭,笑著應了。
於是便又去了肥姐家,同肥姐說了此事。
肥姐的地還沒整好,便笑說這一批就不要了,等七天後來那一批再要不遲。喬小如自然沒有異議。
於是出城回家,趕著去安排王家村三灣莊交匯處這塊地種樹苗的事兒了。
這處是張小泉管的。
此時張小泉領著剛好一百號人正在整理第二個兩千畝呢,前天才剛放火燒荒,昨兒歇了一天,今天大家正在砍柴清理地面。
燒焦的野樹雜樹可以帶回家當柴燒,然而整理地要緊,自然沒空給眾人時間砍枝伐葉的整理柴火。
眾人只將雜樹砍倒,拖到一堆一堆的集中放好,自有家裡的婦人十來歲的孩子來整理成柴火搬運回家。
雜草倒不必怎麼管,鋪在地面不影響挖樹坑就成了。反正這開荒之後頭兩年的地,再怎麼樣也會密密麻麻的再長雜草,得再好好清理,兩年後才會像樣。
張小泉見喬小如來了便過來笑著招呼。
只當她是來做例行檢查的。
聽喬小如說了要種樹的事兒,便點頭應了,表示會和眾人說好,到時候保準不會誤了事兒。
畢竟都是做一天領一天工錢的,只要有工錢領,做的活都差不多,沒有誰會有意見。
喬小如又順便看了看,這才離開。
從這兒回家恰好在路上拐個彎走幾分鐘就是欒村,想起前幾天拜託劉三喜老婆打聽的事兒,喬小如便拉著傻夫君又順便去了一趟欒村。
劉三喜的老婆見他們來了忙笑著迎進屋坐,倒了茶水來,聽她問起這事兒,劉三喜老婆面上便露出些忿忿顏色,嘆了口氣,道:“我打聽了好幾戶人家,都是這麼說的,我想即便不對也差不離。正想這兩天東家來就好了,好說給東家聽,誰知東家今日就來了……”
先說那梁三嫂子家。
這梁三嫂子是個寡婦,跟沈寡婦一樣,含辛茹苦一人拉扯大獨生的兒子。
不過她比沈寡婦幸運點兒的是,她男人不在的時候兒子已經六歲了,且那會兒還有婆婆幫襯。兩個堂兄弟也肯照顧一二。
那梁四嫂子便是她的堂弟妹。
但這位梁三嫂子跟沈寡婦又不同,為人十分嚴厲,脾氣古怪,對兒子要求格外嚴格,儉省簡約的近乎刻薄。
他兒子對她也十分孝順,簡直就是言聽計從,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二十歲的男人了,什麼主見都沒有。
梁三嫂子從三年前就開始給兒子相看人家,也有兩回眼看就要說成了,但後來不知怎麼的又黃了。
劉三喜媳婦將梁三嫂子做過的幾件事一說,喬小如便什麼都明白了……
這就是一個對兒子有著近乎變態佔有慾的寡母,潛意識裡將未來的兒媳婦視為跟自己搶兒子、會把兒子從自己身邊搶走的變態母親,這個世上哪兒可能有合乎她要求的兒媳婦?
她本心就已經把兒媳婦視為敵人了,對敵人,能看得順眼嗎?
那親事要麼就是女方家在最後關頭看透了她這一點,不願意讓自家姑娘受罪而吹了,要麼就是她自己潛意識裡不樂意娶這兒媳婦自己給攪合黃的!
她那兒子又是個唯母是從的鳳凰男,嘖嘖,誰家姑娘這要是嫁過去了,妥妥的比劉蘭芝還要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