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那母親倘若真是好心,就不會同時送來四個丫頭了!”盧湛無不厭惡的道:“娘明天就看到了,那四個妖精哪是能幹活的!天知道她們想幹什麼!”
喬小如瞥了盧湛一眼,心道還能想幹什麼?還不是想著她們家公子呀……
田氏到底在京城中生活了那麼久,對於京城上流社會的一些習慣還是頗為了解的。
盧湛這話她略想了想便想明白了過來,不由臉色微變:“這——”
田氏下意識的朝喬小如看了一眼,頓時心裡也不是滋味的矛盾起來。
半響,她輕輕一嘆,幽幽道:“這事兒,還真是——唉,叫我怎麼說呢!”
盧湛和喬小如感情好,喬小如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而盧湛又樂意順著她,這事兒還真就是難辦了。
田氏只得嘆道:“今日不同往日了,你們倆——也得看開些!京城裡哪家高門大戶權貴之家的公子沒有幾個侍妾通房呢?長公主這也是,這也是——”
“好心”兩個字田氏愣是說不出來。
可這勸解的意思卻十分明顯。如今的盧湛已經不是從前的盧湛了,甚至她都已經不是盧湛的娘,她從前說過的話,在她這裡算不算數還有什麼用?重要的是長公主怎麼想。
顯而易見,長公主是決不允許盧湛只有喬小如一個妻子的。
這也不能說是長公主的錯。
可是喬小如也有些委屈了……
一時間田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想。
喬小如暗歎,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田氏的想法不能說錯,這是時代侷限性。
至於長公主——喬小如敢肯定她有一百二十分的惡意。
“娘,你是知道我的,”盧湛搖搖頭,道:“我說過的話、答應的事無論怎樣都不會改變。我也不想讓娘為難。所以這件事,娘就當不知道、不要摻合就行了。那兩個嬤嬤既然與娘是故人,想必會來找娘說點什麼,娘只說做不了主便罷了。”
田氏欲言又止,到底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做什麼傷害你們的事的。只是——”
她看著喬小如道:“京城與咱們盧喬村不同,你若堅持如此,必定要受許多苦、遇到許多難處,你得自個心裡有數。”
“我不會讓她受苦,有難處我也會擋著。”盧湛道。
田氏一笑,卻是微嘆。
喬小如點點頭,亦笑道:“娘放心,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劉嬤嬤、曲嬤嬤果然見了田氏。
話說田氏在長公主府的人緣還真是好,劉嬤嬤那樣成天板著一副棺材臉的人見了田氏面上都柔和了幾分,露出幾許笑意。
一別二十多年,當初都是年華正好,如今卻已快到半百了,三人見了面,那股親近懷舊之感自然濃烈,絮絮叨叨、又說又笑又嘆又忍不住心酸落淚,直說了大半響才說到眼下步入正題。
劉嬤嬤、曲嬤嬤少不了向田氏打聽一番喬小如的為人性情等。
至於盧湛,那是正兒八經的主子,給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亂打聽主子的事兒。而喬小如不一樣,她們負責教導規矩,自然要對她有個初步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