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知不知道周老爺子的真實身份!
明明聽到喬小如那麼說白夫人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此刻她腦子裡懵裡懵懂的一頭霧水、亂成一團,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動了動唇,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這丫頭,真是小氣!想趕老爺子我走啊!老爺子我還偏就不走了!”周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氣哼哼瞪了喬小如一眼,氣呼呼的上了馬車。
“周……”白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張嘴想要說什麼,周老爺子卻早已離開她跟前。
周老爺子的徒弟小松笑得客氣而疏離,衝白夫人微笑道:“抱歉了白夫人,我師父乘坐盧公子和喬娘子他們的船就好了,您請便,請吧!”
說畢衝她點點頭,也轉身離開。
白夫人噎住,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胸口一陣起伏,眼睜睜的看著喬小如他們的馬車一輛輛離開。
從德州碼頭到通州碼頭,一路都很順利,也沒有再跟那位長春侯夫人的船碰面。
在德州停泊投宿的時候,獨孤豫章便派人去京城知會了如意長公主。
原本盧湛是想到了通州之後拖延小半日,先與古青鋒等見個面,可獨孤豫章為難的表示:這似乎做不到。
長公主府是必定會派人到通州碼頭迎接的,想要半中間溜號,這可不容易。
盧湛如今還並不想將古青鋒等人暴露在明處,那樣對彼此雙方都沒有好處,想了想只能作罷。
一切也只能等到了京城之後,再做打算,見機行事了。
大船緩緩靠岸,喧囂熱鬧的碼頭上,在此刻、在這一片上卻空曠而安靜,沒有人敢靠近上前。
通州碼頭河道衙門早已派出了巡邏的兵丁將周圍戒嚴,維持次序以保證來者安全。
要知道這來的可是如意長公主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親生兒子,長公主深受皇上寵信,可以說是權勢滔天、說一不二,如今長公主府的大管家和內院管事娘子都來了,正在這碼頭岸上迎接他們府上的公子呢,他們這些地方上的小官小吏小兵丁,誰敢不小心對待?
況且,船上這位爺也不是個善茬,德州碼頭那事兒早已傳到了他們這兒,誰不咋舌?
別說河道衙門的巡邏隊長那舌頭說割就割掉了,便是那長春侯府的管家以及一干下人隨從,還不是說扔便扔、說打便打?
這樣的爺,有身份地位,又有一身本事,脾氣還不怎麼好,誰敢惹?
只是,一眾正襟危立、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喘的兵丁隊長看到扶著自家媳婦下船的長公主府獨苗公子爺的時候,一個個齊齊全都愣了神。
說好的面目猙獰、凶神惡煞呢?
至少眼前這一位與想象中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啊。
長公主府一眾上下奴才們在鍾管家和管事娘子林氏娘子帶領下慌忙齊齊上前請安行禮,不少人偷偷的飛快抬眼打量一眼長公主府的新主子。
盧湛掃了一眼前來迎接的長公主府眾人,並沒有發現自己還算熟悉的秦陸秦管家,眉頭不易察覺的蹙了蹙,心裡冷笑。
如果這位長公主母親真心疼愛自己的話,今日不應該派自己熟悉的秦陸管家來嗎?甚至派養母田氏一起來。
可是這些人,他沒有一個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