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紀連玥將來會不會怨恨,穆南王已經不去想了。
這都是命,是報應。餘氏自己不修德行,結果全都報應在了她兒子身上,為之奈何?
作為父親穆南王不是不心痛,然而,世間安有雙全法?有的事情已經註定,他必須乾脆利落的做出一個選擇,放棄一些東西,優柔寡斷,只會為將來埋下禍事的隱患。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穆南王府的基業,比什麼都重要。
不要說犧牲小兒子的一生,便是犧牲他自己的性命,他也會毫不猶豫。
但是眼下,他又稍稍改變了一點主意。
紀連玥如今還小,先就這麼養著吧。
等過幾年,他會再將他接回王府,把他當做磨鍊紀連瑾的一塊磨刀石,看看紀連瑾會如何處置此事?
在與紀連瑾相處的時日裡,穆南王竟然發現紀連瑾居然學了些功夫,並且還小有所成,不由大為驚訝。
問起來才知道是在喬小如家住的那段時日,龍小西一邊為他治療盧湛一邊教他習的。
雖然都是粗淺功夫,但卻學的頗為紮實,或許因為當時身體在剛剛調整的階段,接受能力更強一些。
只要按照盧湛所傳授繼續堅持再練下去,過個一年半載,將基礎打得更加紮實,他便可以傳授他家傳武學了。
雖然這輩子也沒有成為絕頂高手的可能,但普通成就是定能有的。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細細琢磨一番,穆南王心下忍不住更加有點疑惑起來,他隱隱覺得,紀連瑾從盧湛那裡學來的這打基礎的功夫應該與他當初調養身體沒關係,似乎有點像出自川蜀某個家族的功夫。
只是似是而非,盧湛所在的隨雲縣與川蜀更是相隔萬里八竿子也打不著,穆南王也就沒有深思。
於是可憐的新婚兩口子,日子都過得無比充實,頗有些上班族朝九晚五的架勢。
沒有整天整天的膩在一起,白日分開,晚上相聚,兩個人的關係反倒更親暱親近一些,一見了拆都拆不開,真正夜夜纏綿,如漆似膠。此中快樂與甜蜜,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天晚上,用過晚飯花園裡散了會兒步消食,紀連瑾照例催著沐浴洗漱回房安置,享受密閉空間裡的二人世界。
然而這天晚上他媳婦卻不依了,擁被靠坐在床頭,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突然問他趙雪雅是誰?
紀連瑾當即便覺得“轟”的一下晴天霹靂,臉色都變了,一臉的驚慌失措。
他怕她誤會。
然而他這個反應,已經足夠分量讓盧杏兒生出什麼想法了。不由心中泛酸,咬牙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紀連瑾,你為什麼從沒跟我提過這件事?”
“媳婦兒!”紀連瑾聽盧湛“媳婦媳婦的”叫著,覺著這個叫法很好聽,自打成親後邊也是張口閉口“媳婦媳婦”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