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問出了長久以來，封存在自己心裡的疑惑。

今天，看到楊萬里閃躲的表情後，她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陳亞臉上露出了絕望，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楊萬里知道，這件事傷到了陳亞的心，但不論陳亞怎麼不願意，他也不會同意再要孩子的。

楊萬里酒醒了大半，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摔門而去。

屋裡只留下陳亞一個人，剛才還忍住的眼淚，此刻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

楊萬里的第一任妻子，就是楊中傑的母親，是和楊萬里一起在苦日子裡打拼出來的女人。

當時楊萬里家裡很窮，楊中傑的母親不顧家裡的反對，嫁給了楊萬里。

婚後不久，就有了楊中傑，有了兒子後，楊萬里更有了幹勁，事業一天比一天紅火。

原來的土坯房換成了鋼筋水泥的大房子，開上了當時十分稀有的汽車。

當時的楊萬里，可謂是意氣風發，風流倜儻。

這樣的男人自然很招女人的喜歡，一些小姑娘時不時衝著楊萬里獻殷勤。

以前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現在都對他高看一眼，每當那些女孩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自己的時候，楊萬里的虛榮心就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而這些是在楊中傑母親那裡得不到的，每次楊萬里，在妻子面前炫耀自己，今天又掙了多少錢的時候。

楊中傑的母親都會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漸漸地楊萬里把自己膨脹的情緒都發洩到了外面女人身上。

楊中傑的母親知道後，不止一次地和楊萬里爭吵，指責他是一個負心的人，自己瞎了眼，才會和楊萬里結婚。

楊中傑的母親說，她寧肯楊萬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楊萬里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楊中傑的母親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冷漠到絕望，到最後有些迷惘。

終於在一個又一個失眠的夜晚後，喝下農藥自殺了。

楊萬里看到躺在醫院裡的結髮妻子，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妻子的死，像是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讓他燥熱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看著楊中傑在媽媽身邊號啕大哭的樣子，楊萬里悔恨不已。

兩年以後，楊萬里在周圍人的催促聲中，還是結了婚。

第二任妻子就是陳亞，陳亞的出身，要高過楊中傑的母親太多了。

陳亞的父母都是官場上的人，還有陳亞的姐姐姐夫，陳亞的姐姐陳紅，在醫院是管理層，陳亞的姐夫許鎮江在縣委秘書處。

陳亞當時也是在稅務局上班，這樣的工作，再加上天生麗質的美貌，追求者不在少數。

但在眾多追求者中，唯一能吸引她目光的，就是當時已經事業有成的楊萬里。

兩個人風風光光的辦了婚禮，本來很高興的一件事，楊萬里卻在看到楊中傑憤怒的目光後，斂了笑。

楊中傑就在當晚，砸碎了屋裡每一樣東西，包括新買的電視，冰箱。

把大紅喜字，撕的粉碎。

出乎楊萬里的預料，陳亞看到這一切卻並沒有生氣，而是儘量避免和楊中傑正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