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人?”
那男子突然開口,霏塵卻是有些反應不及,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對方,而是閉口不言.那男子見霏塵這幅姿態,卻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走著.
密室不大,兩人走了不過一盞茶地功夫,便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只見眼前的大廳說是空曠卻是顯得有些無處落腳,只見那滿地雜亂無序的書籍被任意地丟棄在地上,那中央地書案上,還有兩側木簡還沒著作完成.顯然剛才這人在霏塵和周衛比劍的時候還在寫書,卻是聽到霏塵進了暗道才走出來替霏塵開門.
“你先隨意找個地方坐一會,那些書籍,木簡你隨意找個地方丟棄就行,我這還差兩卷才能寫好,還請你稍等我會.”
說完這話,這人卻是沒有管霏塵答應與否,直接踩在那些木簡,書籍上,走到了書案旁,卻是全然沒有管那些木簡或是書籍會不會因此而破碎.看著眼前這略微怪異地一幕,霏塵卻是沒有拒絕.看此人身形,舉止,就知道和自己要找的那位雲臺.只是此刻他要做什麼,霏塵卻是不知,只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百般無聊地霏塵卻是隨手抓起一木簡觀看了起來,想要看看這滿地書籍,木簡裡面的內容卻是什麼,只是剛一開啟木簡,霏塵卻是眉頭一皺,不由地被那木簡上的內容所吸引.
“國之強盛,離不開民心亙古,經濟繁榮,望遠神州,各國其勢難一,大周佔據中原之沃土,卻崇武抑農,窮兵默武,十年之內,必敗壞國之根基,淪為他國魚肉,而望西處,緣,焰兩國,富賈商慄卻是多如雜毛,每年稅收,農收皆是諸國之上,但舊法弊端良多,雖繁榮在表,但鏽骨在中,不可望也..”
看到木簡中的點評霏塵卻是沒由來覺得此人膽大,竟然敢以各人望諸國,去點評國之大針,這種事那怕是一些封疆大吏卻也是不敢說出口,可見著述之人不是真有那本事,就是那些寒門酸儒,紙上談兵,自命不凡.
看著霏塵一一開啟木簡,書籍檢視,坐與書案之上的雲臺卻是沒有想要阻攔地意思,不過是看了一眼,便很快繼續揮筆在木簡之上,坐著自己的事.
兩人此刻顯得有些默契,都不互相打擾,都各自做自己的事.
良久,那雲臺卻是在書案中不禁伸了個懶腰,然後對著霏塵說道:
“先生可知,為何我要在此著作這些書籍?”
聽到雲臺這話,霏塵卻是沒有多想,開口便答道:
“先生此舉,霏塵不明,但先生所作之書,卻是對於各國見解有這獨到的見識,但霏塵不懂此理,只能說此法若是推行,則必然引起軒然大波,無論是大周或是焰,緣,或是其他諸侯國只要能頂住這股壓力,那麼先生之法便是強國救民之法,但若是頂不住壓力,先生之法不過紙上空談,卻是難有成效.”
聽到霏塵這話,雲臺卻是沒有惱怒,反而有些開心,望著坐於地上的霏塵不由開口說道:
“我知先生來自大楚,也知大楚之弊端,不在於民心所向,不在於軍心不備,而在於朝政之弊端,望諸國,大楚只能視為中等,大楚第一帝,曠古之才!亙古未有,創造了沿黃河與東,數以萬頃國土,立為楚土,當為稱讚,只是楚人不思進取,與政之處不懂變通,陳門舊規造成貴族與平民之矛盾,百年來屢見不鮮,雖民心所向卻終究抵不過日夜侵蝕,如若要說這大楚近三十年來,若非國師之謀,勇,大楚皇帝之仁厚,這大楚早已岌岌可危,只怕那天這大楚皇帝換了人,這大楚就成了別人粘板之上的魚人,任人宰割.這並不是駭人聽聞,而是實事求是,我觀各國之政要,發現楚國之弊端尤為深厚,各國之稅收,糧收皆是大楚十倍之上!那怕大周崇武抑農但此間之比也有五倍有餘,民無糧則心不安,軍無資則軍心散.縱使今別我萬般之勇,也抵不上這百萬將士寒了心!”
聽到雲臺這話,霏塵不禁感覺此人口氣之大,實屬罕見,若非今天是自己坐在這裡,換成楚國任何一個將士,怕是都要當場取他人頭,在此刻霏塵心中卻是對此人並不看好,畢竟如要強國,本身也得有能力活著操持,君主抬舉是一回事,但自己要有本事屹立不倒也是一回事.這雲臺太過鋒芒畢露,終究不是好事.
“先生可知為何我要來這大楚?而不是更好地鯤國!或是焰國,緣國,亦或是作為富庶有著天險的蜀國?”
聽到雲臺這話,霏塵卻是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知,雲臺看著眼前霏塵的反應不由地輕蔑一笑,卻是重聲說道:
“人為刀蛆我為魚肉,唯獨大楚可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