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感受到納蘭盛元強烈的視線,被郭氏吸引的雙眼不由看去,納蘭盛元看得更為仔細了,傷口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李晴摸了摸嘴上的傷口,平滑如初,丁點異樣也無,與納蘭盛元一樣被驚到了。
這李府的藥膏到底是何仙草妙藥製成,竟對外傷如此有奇效!
李林舉起酒杯看向納蘭盛元:“晴兒被臣與夫人嬌養慣了,性子難免嬌氣了些。但若講明道理,便不會做出有違之事,辛苦王爺了,臣敬王爺一杯!”
納蘭盛元舉起酒杯:“左丞相過謙了,晴兒活潑知事,今生能娶到,是本王的福氣。”
說完,兩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
李晴正喝著果酒,突然聽到納蘭盛元睜著眼說瞎話,被驚了一把,不滿的瞪著。
納蘭盛元溫和道:“晴兒,沒事吧?”
李晴接過小環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笑道:“臣妾沒事,這酒的後勁大,王爺別是喝多了!”
納蘭盛元:“晴兒說得對,是該少喝點!”
李林與郭氏對視了一眼,有些擔憂好奇,以燕王的性子,怎麼也不會這麼快便接受晴兒,除非是演戲。
但這戲演得未免過了些,委實讓人擔憂,其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李冥不管不顧,端起酒杯對著納蘭盛元一杯接一杯的勸酒,若非李林反對,都想讓人將酒杯換成酒碗。
郭氏看不過去,道:“少喝些,多用菜,擔心都喝醉了!”
李冥有些不滿:“在外面不讓兒子喝個痛快,在家裡,都是自己人,還不讓兒子喝個痛快?難得王爺酒量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臣敬王爺一杯。”
納蘭盛元幽怨的看了專心用膳的李晴一眼,這便宜小舅子莽撞衝動,說話沒個約束,卻偏偏又讓人推拖不得,只還聽死女人幾句勸,倒是吃得安心。
回去之時,李府準備了幾馬車的好物,李晴心底感動,若是肖青的真實身份是李家大小姐,李家眾人知曉嗎?
納蘭盛元自上了馬車便一直盯著陷入沉思的李晴,李晴被盯得無法,翻了一個白眼:“王爺有話直說,何須情意綿綿的看著臣妾?”
納蘭盛元語氣略酸:“本王渴了,要喝茶!”
李晴執壺倒了半盞茶遞過去:“王爺要喝茶早說啊,眼睛是不會說話的。就是會說,臣妾也沒那個悟性。”
納蘭盛元喝了一口茶水,輕蔑道:“你身為人妻便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和義務,可你看看你有嗎?”
李晴輕笑:“臣妾沒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嗎?王爺說出來,臣妾改就是了。”
納蘭盛元:“你有半點為人妻的樣子嗎?當真是諷刺!”
李晴笑道:“王爺可以去求父皇解除婚約,一拍兩散,以王爺的身份,定會找到心滿意足的王妃!”
納蘭盛元一把抓住李晴的衣襟恨道:“你以為本王不想?路是你選擇要走下去的,戲也是你加的,便要無時無刻演好自己的角色,做到盡職敬業!”
李晴雙手扯開納蘭盛元的手:“臣妾可不是戲子,王爺的要求臣妾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如今的局面,別說王爺厭惡,便是臣妾也不想的,所以最好的結局就是楚漢分明,演好自己的角色,結束時誰也不牽累誰,豈非最好?”
納蘭盛元拍了拍手,嗤笑道:“原來江湖第一女殺手也有天真的一面,人在皇家,身不由己,你以為有那般簡單?”
李晴眼底的狡黠如兩條毛茸茸的尾巴一般擺動著,動人心絃,納蘭盛元低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已經漸冷的茶水。
他竟然覺得狡猾的李晴與眾不同,一定是喝多了的緣故。
“若是安分做一個普通的王爺,不惹人注意,那麼又有誰會關心王爺的私生活呢?”
納蘭盛元眼底升起兩簇火苗,語氣卻如最寒天:“生為皇子,自落地的那一刻,便受萬眾矚目,即便如何低調,也有明裡暗裡關注你的人,除非死即殘,無利用價值,才會被人遺忘在陰暗中,生不如死!”
李晴端起茶盞慢慢的品著,心情中竟有一絲沉重,儲君已立,眾皇子分王,塵埃落定,為何還要拼著性命去爭奪那累人不長命的皇位呢?
回到燕王府,納蘭盛元回到書房中再也沒露過面。李晴回到欣苑後,洗漱了一番,站在空洞洞的簷廊下,那隻鳥兒的氣性真大,說走就走。
靈兒從簷廊的另一端走來,道:“王妃若喜歡鳥兒,王府中多的是,喜歡什麼樣的,奴婢讓人送過來就是了。”
李晴淡淡道:“誰要養那些喂不熟的鳥兒,本王妃忙著呢!”
小環與小月低頭一笑,王妃嘴硬心軟,前天還為了那隻鳥兒去花園中捉蟲,將她們嚇得魂都快飛跑了,也沒見王妃自己皺一下眉頭,心裡不定有多想著那隻鳥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