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跪在地上,淚水潸然的望著納蘭盛元,太子那條船已經漏水了,踩上去絕無生還之路,燕王府是她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
納蘭盛元從懷中丟下一封信,扔到燕王妃身前:“這是決斷,不是商量!”
“你所做的事情已經觸犯七出之條,鬧到父皇那裡連左丞相都會留下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你要想清楚了!”
燕王妃開啟信封,心中腦中似是被數根利箭穿刺,疼痛無法,又似掉落水中,呼吸困難,怎麼會走到如今這個絕路上來?
前些時日,心心念唸的太子殿下還對她溫柔軟語,高貴尊榮的燕王妃。
一覺醒來,太子殿下無情,燕王無義,和離回到孃家又該如何是好?
看到熟悉的字跡,燕王妃淚水肆意,竟是父親的信,上面亦有母親的勸告,和離回家,從頭來過。
可是,她已經墜落谷底,如何從頭來過?
“王爺是在發現臣妾的真實身份就開始準備了和離,對嗎?”
納蘭盛元面無表情:“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和離書已經備好,等會兒便送過來。”
燕王妃突然狠厲:“臣妾是御賜的燕王妃,王爺不可以這般對待臣妾,這是將臣妾逼到了絕路上,還有活路嗎?”
納蘭盛元:“路是自己選擇的,從你接到聖旨的那一刻逃離,左丞相府桃代李僵開始,便是一條絕路。鬧到父皇面前,才是一條真正的絕路,帶累家族的絕路!”
燕王妃身上孤注一擲的支撐散了個乾淨,道:“王爺做的一切的都是為了心底所裝的那個人吧?”
納蘭盛元沒有應答,但眼中透露的思念說明了一切。
燕王妃哭道:“王爺明知桃代李僵之人身份複雜,非一般人,還是用情至深,但是人家卻不領情,一走了之,王爺何必自輕自賤?”
納蘭盛元眼中劃過一抹兇光:“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教!不要妄圖挑戰本王的底線,否則那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燕王妃眼中一片絕望:“王爺在往臣妾的心上捅刀子,還不許臣妾說兩句真心話?”
納蘭盛元:“你有這個資格嗎?”
二橋從外面走進來,雙手託著一封通道:“王爺,已經準備好了!”
納蘭盛元:“將東西交給王妃過目!”
二橋託著信封走了過去:“請王妃過目,簽字!”
燕王妃顫顫巍巍起身,接過信封開啟一看,和離書,字字醒目扎心,後悽然的看著納蘭盛元:“臣妾若是一死了之,王爺覺得能說清嗎?”
納蘭盛元眼中冰冷異常:“欺君之罪,情節嚴重者,可誅九族!你要想清楚了。”
燕王妃沉默了,尋死覓活的心也歇了,任命起身,簽字!
納蘭盛元於書房中,看著那一紙和離書發呆。
李晴,等著本王!
暮春過後,天氣越漸炎熱,水月一襲灰白色細棉布長袍坐在馬車前慵懶的趕著馬車,李晴與祥風坐於馬車中,有些昏昏欲睡。
從亂成一團的京城中離開了,從今以後,不再相見,不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