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和多爾袞回到了住處,三位姑娘出來迎接。
海蘭珠看著鰲拜,笑道:“幸好這一仗很快就打完了,鳳凰天天都在我耳邊唸叨你,我都聽厭了。戰果怎麼樣?”
多爾袞嘆了口氣,巴林部遇到的這些破事,他是不會對姑娘們說的。
鰲拜苦笑道:“打贏了。不過大汗病了,他日理萬雞,夜夜操勞,這次還要強行出雞,確實太累了,唉……”
聊了幾句,鰲拜發現少了一人,急忙問道:“姚芊羽呢,怎麼沒看見她?”
見鳳凰面露難色,他心裡緊張起來,姚芊羽在這裡沒地位,沒依靠,如果有人看上了她,自由又不在,鳳凰等人是保不了她的。
鳳凰緩緩道:“她病了,現在時間還早,怕是還沒起來吧?”
姚芊羽給鰲拜的印象一直不是弱質女流。上次打完仗回來,天這麼冷,她都沒有病。在宮裡待了一段時間,大冷天跑到亭子裡哭也沒病。這麼好的身體,怎麼突然不行了呢?呸!呸!我想什麼呢,肯定只是小感冒,發燒之類的。鰲拜皺眉道:“她病的很厲害嗎?”
鳳凰嘆道:“對不起,我沒有看好她,好像是因為受了涼。”
他讓鳳凰看著姚芊羽,是因為擔心自己走了以後,姚芊羽惹出什麼亂子來。雖然這段時間姚芊羽很安穩,每天跟在他們身邊,話不多,偶爾也笑一笑,不過他還是不太放心。因為姚芊羽還是躲著她,不願和他說話,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他知道,覺華島的仇不是那麼容易淡忘的。這讓他始終沒法放心的去完全信任她。
鰲拜拉著鳳凰的手,輕聲道:“我沒有怪你啊,你是女主人,沒有伺候她的義務,不用道歉。不過,她既然病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鳳凰笑了笑,道:“我們天天都在見她啊。只有你和多爾袞一段時間沒見她,你們兩個一去吧。”
多爾袞一直在為皇太極的事感到苦惱,哪有心情去慰問姚芊羽。他不是鰲拜,對姚芊羽雖然友善,但還沒到一視同仁,當成一家人的地步。輕嘆道:“我也不去了,剛打完仗,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冉一跟著多爾袞走了。
鰲拜笑道:“那我自己去看看她吧。”
鳳凰點了點頭,海蘭珠微微皺眉,看了看鳳凰,又看了看鰲拜,也沒有說話。
鰲拜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了姚芊羽門口,他不知道對方會用怎樣一種表情來面對他,他發現自己心裡居然有一點緊張。平時冷冰冰的,現在都病了,我又是來探病,該給我個好臉色了吧?他正準備敲門,有個婢女端著碗藥走來,朝他點了點頭。
鰲拜像做賊一樣輕聲問道:“這是給姚小姐的藥嗎?”
那婢女點了點頭。
“把藥給我吧。你可以走了。”鰲拜把藥接了過來,輕輕推門而入。
姚芊羽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看到是他,吃了一驚,坐起來愣道:“你回來了?”
她只穿著一件白色單衣,鰲拜把藥放在了桌子上,走過去拉了拉被子,柔聲道:“是啊,回來了。你先躺好,別再受涼了。唉,是不是又去花園的亭子了,你為什麼就不聽呢?這些天我又不在,那裡還有什麼好?”
姚芊羽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哼道:“就因為你不在,那裡清淨,我才更想去啊。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你病了,我實在放心不下,留在那裡也是身在軍營心在家,於是向大漢請命,提前往回趕,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趕了回來。這才趕上來給你送藥了。”鰲拜說著,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
姚芊羽觸電般哼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紅潤,坐了起來道:“別碰我,你就知道瞎說,你從軍營裡怎麼會聽說我病了?難道還有人為這個送信嗎?”
鰲拜嘆道:“我確實沒聽說,是夢到的。我天天夢見你,在夢裡你一向都是活潑可愛,美麗大方的。就那天夢見你臉色蒼白,還哭了,我就不放心了。”
姚芊羽皺眉道:“我求求你別在胡說了,這些話去對你夫人說去,不要來招惹我。”
鰲拜搖了搖頭道:“那好,我不說了,你臉色這麼差,都不像你了。早點好起來吧。”
姚芊羽心裡噗通噗通的跳著,心道:不要聽他胡說,不要感動,他對你再好,也是女真人……她美眸微閉,淡淡道:“我本來就這種臉色。”
鰲拜坐在她身邊,看了又看,道:“不是的,我以前看你的時候,感覺你臉總是白裡透紅,像蘋果。我肯定不會看錯,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歡蘋果了。”
吃之前總喜歡先親幾下,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姚芊羽低下頭去,把頭髮順下來,把臉遮住一半,哼了一聲道:“你仗打的怎麼樣,受傷了嗎?”
一提打仗,鰲拜嘆了口氣,道:“這次真的很危險,我和多爾袞差點就回不來了。有人算計我們,設了埋伏,幸好我們多了個心眼,識破了對方的詭計,對方的弓箭手射死不少人,我們穿了黑衣服藏在暗處,躲過了一劫。這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和多爾袞都不打算說了,怕她們會擔心。”
姚芊羽見他神色鄭重,不似假話,便瞪他一眼道:“你怕她們擔心就不說,只告訴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