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宮裡打聽一下,皇上最喜歡我了。你想要什麼?我回去之後,都可以給你,就算是我沒有,皇上也有,我讓他給你好多好多的金銀財寶,讓他封你做官,送你數之不盡的大美人,如何?”
面前的人,“桀桀”地怪笑起來,笑成尖銳,卻又壓抑,彷彿喉嚨裡面塞著一塊破布似的,一步步,走了過來,卻不說話。
張小果一愣,心裡面猜度著,來人是不是一個啞巴?
那個人卻突然再次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以為,我現在這樣,還彌補得過來嗎?”說話聲音不同於之前怪笑時的尖銳,而是以一種十分沙啞低沉的聲音顯現了出來。
這聲音,是出自一個人嗎?張小果心中一頓,緩緩坐起身來,依著牆壁,長嘆一聲,“最啊,這東西呀,毀了不是毀了,就算是修補得再完美,原來的裂縫都不可以消失。
而這世上有一物,它受傷時,雖看不到裂痕,卻最難修補,那便是人心……
兄弟,你是不是,這兒也受了傷?”說到這裡,她緩緩捂住了胸口。
而正也是因為如此動作,纏在身上的繩索,滑了下來。
張小果:……
趕忙伸手,把繩索放到肩膀上面,心裡面默唸,你沒有看到,你沒有看到。
果然,來人似乎真的沒有把這一點小意外看在眼裡,燈籠把他的五官映得慘淡。
忽然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片詭異的笑,鴨鴨道:“小姑娘,挺會安慰人的嘛!”他身子一頓,突然頓在了張小果的面前,“那你來說說,如果心臟受了傷,要怎麼才能治好!”
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張小果一陣緊張,不安的再次向牆邊靠了靠,但礙於年久失修,並不敢過度用力,生快手這一靠,生生把牆壁給靠倒了。
隨後,她臉上的蒙布被人拿了下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扭曲,遍佈傷疤的臉,被燈籠裡面的火花照得慘白,可怖。
“啊——”張小果大叫一聲,下意識的趕忙往後退,可是身後依然是牆了,根本退無可退。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硬著頭皮看了過去,顫抖不已地跟自己說:這個世上沒有鬼,沒有鬼,沒有鬼……
一切都是自己嚇自己而已,都是自己在嚇自己。
佛門弟子眼中,所有女人都是紅粉骷髏,都是骷髏,眼前這一個,只是品相差點而已,怕什麼?
張小果,加油!你能行的!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張小果霍地睜開了眼,盯緊那個人,冷聲質問道:“閣下口口聲聲在問,人心受傷了要怎麼彌補,看來閣下的心,已然是受過傷了?”
“但是,居我所知,世間之物,人心又與別的東西又有不同,因人不同,而又能分成四種品類。
草質木胎,此一類,生性脆弱,一點即著,一揉就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