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熱熱鬧鬧的互相見過禮後,王文氏等人正準備問問任瀚玥她這些年的經歷,劉懌卻帶著八個老嫗、八個小丫頭從後院那邊的小門走了進來。
任瀚玥還在試圖從那幾張皺紋密佈的臉龐上找出熟悉感,任瀚珺卻已經腳步匆匆出了房間,“是青姨她們!”
“青姨?”任瀚玥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是劉大哥的母親。”任瀚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後面那幾位則是青姨的族人。”
任瀚棠這麼一說,任瀚玥終於想起來了這些老太太到底是些什麼人。
她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傳音給任瀚棠,“不是說有十人?”
“有兩人已經過世了。”任瀚棠抬腳跟在她身後,“如今她們跟劉大哥一起住在後街。咱爹讓鄧叔買下了他家對面的那個大院子,然後又專門請人給劉大哥他們蓋了新房子。”
任瀚玥笑,“姐姐跟青姨關係很好?”
任瀚棠點點頭,“我聽天齊說,姐姐是他們家的常客。”
任瀚玥“嘖”了一聲,“看來我們很快就可以喝到喜酒了。”
任瀚棠笑,“爹和娘可不捨得這麼早就把姐姐嫁出去。”
任瀚玥也笑了,“可憐的劉大哥。”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任瀚棠和任瀚玥便已經走到了距離任瀚珺、劉懌以及被他們一左一右扶著的那個老嫗大約兩臂遠的地方。
兩人抱拳的抱拳,屈膝的屈膝,“青姨。”
任瀚珺忙將自己的妹妹介紹給老太太認識。
老太太拍著任瀚玥的手,接連說了幾個“好”字。
同樣是做人父母的,老太太很能理解兒女遭罪時身為父母卻無能為力、無計可施的那種挫敗和悲哀,同樣的,她也很能體會噩夢過去、苦盡甘來時的那種激動和狂喜。
這時候屋子裡的王文氏等人也已經迎了出來,於是眾人亂哄哄的開始各自跟人寒暄。
任瀚珺陪著任瀚棠、任瀚玥給其他七個老太太見過禮,眾人這才簇擁著幾個老太太進了正房堂屋。
幾個老太太笑著問候了屋子裡唯一比她們輩分高的季伍氏,然後又分別跟因為照看季伍氏而沒有出去迎客的季大嫂寒暄了幾句。
梅香和蘭香很快就在周雪蓮的帶領下給眾人上了茶水和點心,任瀚珺於是又親手端了茶水給以季伍氏為首的幾個老太太。
季天武等年輕男修被長輩們擠得沒了座位,一個個只能站在牆角充當背景板。
無奈之下,任瀚棠只好將他們全都帶到了院子裡。
好在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八月半,他們坐在院子裡也不用擔心驕陽或者暴雨。
之後的半天時間裡,客人們喝著靈茶、吃著靈果、聽著任瀚玥說她這些年的經歷,簡直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只苦了任瀚玥這個講故事的人,不僅要絞盡腦汁哄老太太們高興,還要被一群年輕人圍著七嘴八舌的追問。
最後還是急匆匆趕回來的任子賢和姚玉知將她從眾人的包圍圈裡拯救了出來。
姚玉知一見到任瀚玥就將她摟進了懷裡大哭起來,任子賢則紅著眼圈兒送走了主動起身告辭,將空間和時間留給他們一家人的客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