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眉眼生的好看,只是這份好看並非是像男子般的好看,而是一股子溫柔繾綣的曖昧之意在其中。
更像是個風月場的女子。
姜歡蹙了蹙眉頭,打量了男子幾眼,愈發地困惑了起來。
男子瞧著夢魚這般警惕的模樣,倒是忍不住發笑了起來,“姑娘無需這般忌憚的,在下不過只是來尋五公主說些舊事,並無加害之意。”
說罷,男子便是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來。
那令牌上亦是雕刻著一尾錦鯉,與玉佩上的錦鯉有所不同的是,這令牌上的錦鯉竟是有著兩條尾巴。而且一條是赤紅色,另外一條則是碧綠色。
這錦鯉瞧著奇特,令姜歡不由得將腦袋探出去些許。
那男子瞧著姜歡的模樣,倒是淺淺一笑,將手中的令牌遞給姜歡,“這令牌與方才在下託人轉交給五公主的那塊玉佩合在一起,便是我等為茹妃行事的通行令。”
男子這話一出口,姜歡便是拍了拍夢魚的肩膀,示意她退下。
夢魚猶豫不及,欲言又止地看了許多眼姜歡,最終只得妥協,囑咐姜歡遇事大喊,她守在屋外隨時會進來。
瞧著夢魚離開了,男子才是笑眯眯地一展摺扇,那扇面上所繪製的卻是豔麗的花骨朵,瞧著著實不是男子所會用的扇面。
“五公主行事利落,殺伐果斷,茹妃這等的人物也是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去除的。”男子呵呵笑著,他的聲音亦是清脆響亮,猶如在唱戲似的。
姜歡翻看著手中的令牌與玉佩,聽著男子的笑聲,卻是覺著有些耳熟。
她再細細瞧了一眼面前男子的容貌,隨即又是站遠了些許。
一個姓名突然萌生在腦海裡,驚得姜歡愕然瞪大了圓眸,結結巴巴問道,“你莫非是醉紅樓的第一名妓莫言語?”
姜歡知曉這個名字,還是從陳渡口中所得知。
那時她與陳渡婚期將至,陳渡帶著她去了一趟京都。
只不過不是以五公主的名義,而是尋了套陳國女子的素雅妝扮讓她換上,二人妝扮成了尋常的陳國百姓行走在陳國的街市上,只像一對平常不過的夫婦。
那會兒子姜歡對京都最為出名的醉紅樓頗感興趣,纏了陳渡好一會兒,才是讓他帶著自己去了一趟醉紅樓,去聽了那京都第一名妓莫言語的一齣戲。
那是莫言語的招牌戲,喚作貴妃歸京,唱的正是茹妃與皇上的愛情。
莫言語唱的纏綿悱惻,將這段藏在深宮的感情娓娓道來,聽得姜歡泣不成聲。
彼時姜歡聽陳渡所言,說那莫言語乃是醉紅樓的頭牌,唱的一手好戲,能夠令聽過的人魂不守舍,如痴如醉。更是有人一擲千金,只為聽莫言語單獨為自己唱一齣戲。
而且莫言語不單單戲唱得好,模樣也生的俊俏,與醉紅樓其他的女子瞧著不大一樣的。說是清新脫俗,猶如遺落人間的仙子。
姜歡從未想過,自己再見莫言語,面前竟是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