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宮靜悄悄地緊,原本用來擺酒宴的偏殿如今也是重歸於一片寂靜之中,絲毫不見偏殿先前的熱鬧勁。
那些個軍官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睡的死沉,怕是不到天明根本是不會醒來的程度。
姜歡踢了踢他們,確認他們已經徹底地被醉生夢死給迷醉後,才是伸手將那個小廚子給扶了起來。
她將小廚子交給了跟著她一起前來的一個心腹,隨即吩咐道,“帶他出宮,我安排了一間客棧送給他。等他醒來你便告訴他,他一直是那個客棧的主人。”
心腹應允了一聲便是揹著小廚子趁著夜色匆匆離開。
姜歡又檢查了一番醉生夢死喝光的程度,確認了他們不會有著僥倖逃脫的機會,才是正色道,“陳如意,你覺得怎麼辦?”
這些人醒來後就會徹底地失去記憶,這般威脅著月重城百姓生活的鐵騎軍也是會失去了統領,從而將安寧的生活歸還給百姓們。
只是就算姜歡處理掉了這批鐵騎軍,在這離火宮之中還有著不少的陳國兵。若是姜子旭再次將那些陳國兵安排去月重城,姜歡此舉無疑是浪費了五壇醉生夢死的。
“讓他們守衛月重城的安寧,以我的命令。”陳如意手指扣上茶碗蓋,隨即便是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倘若他們是陳國皇室所安插的棋子,那麼這次他們叛變的現象被發現,就會被立刻除掉。”
“叛變?”姜歡反問了一句。
陳如意乃是陳國太子,這些駐兵乃是陳國的軍隊,遵了陳如意的命令怎的是用了一句叛變來形容?
“這些鐵騎軍腰配東宮令牌,若非是母后的意思,那便是父皇旨意。”陳如意淡淡道,彷彿這二人對於他而言,只是最為尋常不過的陌路人罷了。
而非是有著血親聯絡的生父與生母。
姜歡幼時起便是與母妃和父王關係極好的,在姜國的王室裡,比起爾虞我詐的陰謀詭計,更多的則是情感的充盈。
自己的父母愛著自己,與那些個尋常百姓的家庭並無二樣。
只是陳國的皇室,那座深不可測的東宮裡,卻似乎蘊藏著永無休止的明爭暗鬥。
在這一場場的紛爭之中,姜歡都是難以看清,到底陳如意與皇上與皇后之間所牽連著的,到底是否是那一根名為親情的絲線了。
“無論是誰,只要他們按照了我的意思行事,陳國會出手將他們清理掉的。”陳如意緩緩晃動著茶盞,只是他那原本含著點點笑意的眸子,卻是變得有些陰沉了下來,“只是小歡,你該是要有一個心理準備。這一批鐵騎軍被處理後,必然是有著下一批的鐵騎軍出現。”
姜歡如何不知曉這個道理的。
只要姜國一日不脫離陳國的掌控,那麼自己就是難以將姜國重新變回自己昔日所熟悉無比的姜國。
而月重城的百姓亦是難以再回歸到昔日安寧的生活裡。
姜歡咬了咬指甲,陷入了沉思之中。
倒是夢魚先趕了進來,急匆匆地瞧了一眼這一地狼藉,隨即便是趕忙說道,“公主不好了,大王率兵朝這裡趕來了。已經到了千城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