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下次再來主殿衝撞先王的棺柩,就莫要怪孤心狠了。”姜子旭冷冷道,“你被寵壞了,小時候的壞脾氣,馬上要嫁人了都是改不掉的。既然如此,孤就好好地替你未來夫婿管教管教你的!來人——”
只見門外原本候著的帶刀侍衛一股腦地湧進來了許多,將姜歡給團團圍住,圍的她根本無法脫身。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姜歡有些狼狽地往後退了一步,可姜子旭的眼神卻好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一樣,追的她好緊,似乎是要將她逼上絕路一樣。
“五公主衝撞先王棺柩,軟禁至星月殿,沒有孤的意思,不允許外出。”
星月殿
星月殿仍舊是跟姜歡走的那日相比起來無二樣的。
姜歡最愛的物什都是擺放的整整齊齊,沒有灰塵。就連那床褥亦是鋪的整齊,看不出姜歡已是離開了一個月的光景。
彷彿她去陳國的事情,不過是昨日。
姜歡有些懷念地摸了摸放在梳妝檯上的小金兔,這金兔乃是父王先前贈與姜歡的。那年姜歡才從崑崙山而下,薩羅方才病逝,她整日鬱鬱寡歡,父王便是尋來了這個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雖說是金子所熔鑄而成,可是通體瞧著卻是如翡翠般通透清亮,顏色亦是在光線的變化下顯得五光十色,好看的緊。
當年先王尋了七個月的時間才是尋到這世間最後一個熔鑄的師傅,製出這一隻小兔子。
只是現下,倒是隻剩下了姜歡心中的一個念想了。
她輕輕吹了吹小兔子,藉著窗外的月光將小兔子照耀的流光溢彩,璀璨的緊。
好像瞧著這兔子,父王便是會回到自己身邊,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會回到最初的模樣。
倘若.....
倘若那日,自己不曾遇見過陳渡,不曾經歷過這一切。
姜歡自嘲地笑了笑,忍不住搖了搖頭來。
自己已經是從頭來過一遭了,這一遭,自己可是萬萬不能夠再斷送了。
這世上又如何能夠有這第二個人可以像自己一樣,重新再握住一次機會。
姜歡握住小兔子,她再次抬頭望向窗外的月色,原本心底的憤怒與浮躁已然是消退了不少。
父王之死已經成了定局,自己無論嘗試多少次,哪怕證明了父王並非是死於疾病而是其中有內情,自己亦是根本在姜國如今的王室統治下無法做出什麼有意義的行為。
如今月重城鐵騎軍已經被逐去,自己該做的,便是回去陳國,扶持陳如意上位。
然後......
姜歡將小兔子放入袖中,她將珠簾倏地扯來,遮住了那大半的月光。
然後,將姜子旭廢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