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驚呼不已,趕忙便是派人去請御醫,隨後又是手足無措地亂哄哄地湧了進來,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
姜歡趕忙鬆開了陳如意的手,仔細地打眼瞧了一遍巫柔的情況。
看來該是方才不慎碰落了托盤上的茶盞,茶盞先是磕碎了蓋子,才是碎在了地上。
而這碎掉的蓋子則是劃破了巫柔的手心,從而劃開了這一條狹長的口子,潺潺鮮血滴落,瞧著極其駭人的。
姜歡垂下了眸子,二話不說便是撕開自己一角衣裙,吩咐道,“熱水、紗布。”
那些個宮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夢魚已經先一步行動了起來。
姜歡比劃了一下那傷口,所幸傷口並不深,只是一些皮外傷。不過就算姜歡眼下出手為她治療,到底是會留下一點疤痕的印記,
這麼一雙柔嫩白皙的手,倘若是留下了印記,怕是今日這伺候的宮人一個都是活不了的了。
夢魚端著熱水趕來,姜歡取出隨身攜帶的藥粉撒入熱水之中,將紗布放在盆中浸溼。
只見那雪白的紗布陡然間化作了土黃色,姜歡這才是取出紗布,用其給巫柔的傷口擦拭清洗了一番。
瞧著那傷口附近的血漬都是被擦洗乾淨,姜歡才是仔細地將藥粉灑在了那創面上。
她手法小心謹慎,以新的紗布貼在了傷口上,隨後才是將自己的衣裙用新的乾淨的熱水沾溼,灑在了那紗布之上。
處理完這傷口,姜歡才是長舒了口氣。
她拍了拍手,叮囑道,“莫要吃醬與沾水,三日後讓太醫來換下即可。”
巫柔將信將疑地抬手瞧了兩眼,只見姜歡所包裹著的這紗布利落乾淨,手法亦是極其精巧仔細,就算是御醫想來也是沒有這般仔細的活計。
她瞧了姜歡一眼,悄聲謝道,“多謝五公主,只是不知曉五公主竟是還懂岐黃之術的?”
“淺薄之學,不足掛齒。”姜歡在新的熱水裡清洗了一遭雙手,此時恰好太醫趕來。
他們神色匆匆,跑的氣喘吁吁,冠帶皆是散開,好生不狼狽的模樣。
姜歡為他們扶起冠帶,隨後又是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三日後來為巫柔姑娘拆布,用這方子上所製成的藥膏塗抹即可。”
姜歡說罷,夢魚已經是備好了紙墨筆硯,只等候著姜歡書寫方子的了。
姜歡筆墨一揮,那方子提筆而成,幾乎是沒有思考的過程,彷彿這方子是刻在了她的腦海裡,如今不過是謄寫一遭似的。
那太醫連連應允著,恭敬地雙手接過方子瞧了一眼,咂舌稱歎其中奧妙。
“烏梅與硫磺粉,五公主好生見解。”太醫稱歎不已,隨後他又是檢查了一遭巫柔的傷勢,亦是感慨道,“有五公主在此,倒是老臣來的唐突了。”
巫柔倒是沒想著,面前這個五公主的醫術竟是了得到讓太醫都為止稱讚的地步。
都知曉這皇室貴族的女兒家要學琴棋書畫,要學從夫女德,只是卻是沒有人會讓自己的女兒去深究岐黃之術的。